他睨著窗外的暮色,心裏絕望極了。他猛抽卷煙,緩解腦袋裏的抽疼。
驀然,他想起了那個泰國的草根論壇,上麵說的那個戀人之血可控製蠱蟲。這是什麼意思?
惆悵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絲光明。
西門給夏夕輸了四百毫升的血液之後,又給她掛上了點滴。她的身體已經受到了巨大摧殘,隻能靠營養液來維持了。弄好這些後,他提著東西悄然離開了公寓。這樣的情景,他實在不想看下去。
墨一越待他一走,拿起電話撥給了洛繁英,約了他在樓下廣場談事。他守著等夏夕營養液全部輸完,處理好針口就匆匆下樓,直奔廣場而去。
夜幕下的廣場很昏暗,但他能很快找到洛繁英。他快步走過去,臉色很沉重。
“我給你打電話怎麼不回?丫頭怎麼了?她是不是中蠱了?”洛繁英一看到他就情急的質問了起來,特別焦慮。“你怎麼看著她的?她怎麼會出事?”
“如果可以,我情願替她受苦。”墨一越黯然道,冷冷睨著洛繁英,“找你來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有沒有效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她能多活一天,多給西門一點時間尋找解救的辦法,所以……”
他歎息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卻是越說越沉重。到後來,他已經痛苦得說不出話了。
洛繁英斜眸睨著他,顯然有些不相信。“你真的做得到?”
“隻要她活著,我沒有什麼做不到。”他蹙眉,說得斬釘切鐵,即便那聲音透著顫抖。
“好,我答應你!”洛繁英點點頭,卻是悵然的歎息了一聲,“丫頭很喜歡我,但她說過不愛我。我知道,她不過是把我當大哥哥一樣。或許,把她交給我,是最明智不過的事情了。”
言罷,他拍了拍墨一越的肩膀,大步朝公寓走去。
墨一越怔怔的看著他大步流星的步伐,一張臉黯淡得像麵對世界末日似得。他歎息一聲,轉身朝停車場走去。他的心,好像在忽然間被人剁碎了一樣,痛苦得無以複加。
洛繁英來到公寓裏,看到夏夕在沉睡,他沒有驚醒她。走到陽台邊地頭看樓下的轎車。
墨一越還靠著車邊不斷的抽煙,並沒有離去。他歎息一聲,忍不住搖了搖頭。剛想轉身進屋,卻看到隔壁陽台站著王軒,正若有所失的看著他。
“你怎麼了?還沒睡?”
“你怎麼在夏夕小姐的家裏?”他疑惑道,心裏有些酸酸的。
“她生病了,我來看看。”
“什麼病?嚴重嗎?”王軒心一沉,忽然手撐陽台,一個縱身躍了過來。
如此高的樓層,他竟然在沒有任何措施的情況下跳了過來。把洛繁英都驚呆了,他睨著他,臉色頓然寒了下來。
“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命了嗎?她生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我的保鏢也,應該在乎的是我吧?”
“我……隻是一時好奇而已。”
王軒訕笑著解釋,卻不等洛繁英發話就走進了房間。當看到床上一臉蒼白的夏夕時,他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才幾天不見,她怎麼憔悴成這樣了?
還有,她的被褥上怎麼有血跡?她怎麼了?
他回頭盯著洛繁英,仿佛在詢問他。
“阿峰,你以前認識丫頭?”洛繁英狐疑的瞄著他,微微有些敵意。
“你那麼喜歡她,家裏頭那麼多她的畫報,我能不認識嗎?我隻是好奇,前兩天她還好好的,今天怎麼變成這樣了?她生了什麼病這麼嚴重?”
王軒並未承認一切,洛繁英雖然不是壞人,但夏家滅門之案還是個迷,他不想過早的暴露身份。
洛繁英聽罷也不疑有他,因為他著實想不到王軒會跟夏夕有什麼關係。他歎息一聲,把夏夕中了蠱毒一事告訴給了他。
“唉,也不知道這世界上有誰能解忘情蠱。真要眼睜睜看著丫頭死去,我情願用我的壽命換她。”
他坐在床邊,癡癡的盯著夏夕毫無生氣的臉。她怎麼如此多災多難呢?她明明可以活得很好的。
王軒聽完他的話,整個人如被雷劈了似得呆住了。中了蠱術!這是多麼驚駭的事情?曾經這種東西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傳說,而今竟然發生在夏夕身上,太可怕了。
他要怎麼做?他能怎麼做?
洛繁英好半天沒聽得回應,有些納悶的回頭瞥了眼他,看到他一臉驚恐,揚手拍了一下他。
“你怎麼了?怎麼怪怪的?”
“……沒什麼,我先走了!”
王軒擰眉,飛一般的衝向陽台,又以同樣的方式回到了他的房間。他要去泰國,要去想辦法救夏夕。如果不能救她,他一定要和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