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夜竟然如此漫長,漫長得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
早間
墨一越打了一晚上的營養液,氣色好了許多。所以一大早就來到了公司,準備就星河投資項目的開展進行討論。
星河投資是A市政府準備在邊郊V縣開發的一個大型能源項目。所以這個項目一開始就得到了各方麵的優厚待遇。這塊肥肉能落在勤新頭上,墨一越可謂功不可沒。
所以墨凱乙以及董事會的人對這事非常讚賞,更是對他委以重任,打算讓他親自去V縣進行項目的開發活動。
對於這個厚愛,墨一越並不稀罕。但基於老爺子對他的厚望,他也不好推辭什麼。所以早上的會議,他準備和政府派來的人好好談一下,敲定人選。
離會議還有半個小時,他靠著椅背燃起了一根卷煙。這些天因為身體虛弱,頭疼的毛病也愈加厲害,他對卷煙也越來越依賴。
在辦公室不過一個小時,他已經抽了兩三根了,這絕不是一個好現象,可他卻無法控製。
他吐著煙圈,眉心擰成了結。心中又莫名想起了夏夕,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叩叩!’
門外兩聲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不等他回應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來一臉沉重的羅術。他抱著整理好的會議資料,似乎在糾結什麼。
墨一越撚息煙頭,淡淡瞥了眼他。“有什麼事嗎?怎麼這麼個表情?”
“老大,我剛接到消息,我們在南區的加工廠房出現爆炸,造成三死二十傷。三條生產線已經被毀壞,僅剩的一條也停工了。我們夏季推出的‘魅係列’時裝怕是無法正常上市了。”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墨一越眉峰一沉,霍然站了起來。
“就剛才,總經理帶著公關處的蕭書已經過去處理了。”
“噢,是麼。”他微微一怔,心頭甚是疑惑。
墨利言如此積極的去處理危機,並不像他的作風。他一向都是很快就把關係撇幹淨,今天倒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麼迫不及待。連他都沒有通知,他是想去掙表現?還是因為別的?
“會議挪後,我去看看。”他擰著眉想了想,取消了馬上要開始的會議。“你迅速讓公關部的人準備新聞發布會,我們必須在第一時間對此事作出表態。否則剛接下的項目可能會受……”
墨一越語音未落就打住了,他腦中忽然靈光一現,有些東西呼之欲出。這個節骨眼上公司出問題,還造成那麼大的傷亡,輿論之下必然難辭其咎。而他又剛剛拿下一個A市政府支持的開發項目,這必然會受到影響,所以……
頓然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不用取消會議,等會政府那邊的人也要過來,我們要有點姿態。”
“……是!”
羅術愣了一下,點點頭走了出去。
墨一越迅速走到套間裏對著鏡子整了整衣襟,捋了捋微微淩亂的發絲,確定自己精神抖擻了,才昂首闊步走出了辦公室。他的眉宇間泛著自信,也帶著一絲淡淡的不羈。
說到底,這個公司是死是活對他並沒太大影響,他在這裏任職,不過是為了查出當年的事情,讓泉下的母親瞑目而已。但他有自己的規則,但凡在他任職內,是決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