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涯無情海角邊(1 / 2)

沈玨回府後便聽到管家說夫人失蹤的消息,沈玨大怒,吼道:“什麼叫失蹤,變戲法的?整個一大活人怎麼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了?”管家顫顫巍巍的回道:“下人去夫人房間打掃的時候便看到夫人所有的物品都擺放整齊,隻是等到用午膳的時候,下人把飯菜端進夫人房間,幾個時辰後下人再去端的時候便發現飯菜涼了,並且整日也未見月兒。”管家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連頭都不敢抬起。沈玨盡力壓平自己心中的怒氣,稍稍和顏悅色的說:“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啊。”管家三步並作兩步的趕緊派人去找,沈玨不由擔心,漪卿啊漪卿,你怎麼不懂我的良苦用心。這是天越,不是嶽西,不是任你隨心所欲的地方。你若碰到司馬宸那該如何是好?

伊月樓,自伊月出閣之後,再也沒有什麼驚豔的女子能把這樓襯托的熠熠生輝了,伊月樓的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這裏的姑娘眼見著沒生意可做,走的走,散的散,能出閣的哪怕是那窮秀才都比在這整日苦熬的好。鴇母看著這日漸冷清的伊月樓,漸漸也沒了經營的心情,好幾次想關門回家,可是想到樓裏還是有些姑娘願意跟著自己,自己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們露宿街頭。沒辦法也隻能苦撐硬撐的撐下去,一邊尋摸著好姑娘,一邊繼續著破罐子破摔的樓。好不容易盼到漪卿來了,這傾國傾城的容貌,連老鴇都看呆了。經營這行都幾十年了,什麼樣的漂亮姑娘沒見過,可是都沒見過像漪卿這樣的。自從這漪卿來伊月樓之後,這樓中的生意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門庭若市,媽媽整日拉著漪卿的手在那兒老淚縱橫的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做這行都幾十年了從來沒有感謝過誰,但是今天我真的非常感謝你,你簡直比我的再生父母還親。”

漪卿受不了鴇母如此客氣,笑意盈盈的道:“媽媽大可不必如此客氣,你這樣真是折煞我的,我在你這白吃白喝的,你給我安排房間和丫頭照顧,真的已經很好了。再說你也不會強製的讓我去接客,最多也隻是每日讓我在珠簾後彈幾首曲子罷了,若媽媽你再如此客氣,我怕真真隻有離開了。”鴇母一聽漪卿要離開,立馬拉著她說:“丫頭啊,你真的不能走,你若走了,我這樓裏上百號隻能全喝西北風了。好好好,從今兒個起,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就把你當成我親閨女來看待,你看可好?”

離兒為漪卿梳頭的時候問:“小姐,您一直讓我叫您小姐,可是媽媽總是私下問我小姐您叫什麼名字,我一直說不知道,媽媽就生氣了,她說我一直服侍你,怎麼可能連您的名字都不知道。小姐,您就行行好告訴離兒您的名字吧。”漪卿想了會,道:“名字真的有難麼重要嗎?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在問我同一個問題,難道人沒有名字就不是人了嗎?”離兒怕漪卿誤會,趕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小姐,您誤解離兒的意思了,離兒隻是。。。。。”沒等離兒說完,漪卿就打斷她的話說:“好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是我的不是,讓你跟著我也有些時日了,連自己的主子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你叫卿兒,你可以去告訴媽媽我叫卿兒。”離兒傻兮兮的咧開嘴笑了,漪卿看著鏡中離兒的模樣,說了句傻樣。可是漪卿轉念便想到月兒,分開那麼久了,她過的如何?

司馬宸得知漪卿用了人皮麵具,並非真實模樣,便喚來畫家根據月兒口述畫下了漪卿的麵容。司馬宸看著畫師筆下的畫不禁有些擔心,這樣麵容的女子肯定會出事,再加上是個心善的主,無疑加重了她出事的可能性。司馬宸立馬拿著畫像衝出王府,挨個挨個把天越國的妓院都問了個遍,可是都說沒有見過。唯一伊月樓,司馬宸未曾踏入半步,那個地方有他年少的青春,有他年少的愛情,更重要的是還有那個自己曾經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可是眼看天就快黑了,問遍了所有的妓院都說沒見過漪卿。無可奈何,司馬宸捏緊手中的畫像一步一步艱難的走進伊月樓,一聽琴聲便知。《君不見》,那首亙古不變的歌曲,似乎這首歌都已經成為她的標誌。司馬宸嘴角噙著笑,一步一步走向台階,進入珠簾之後看到那麵容。司馬宸抓住漪卿的手腕便走向外走,不論後麵有多少人追趕,他都不曾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