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司馬宸走後,漪卿依舊堅持日日給兩個孩子做膳,宮中宮女太監都在傳言這偌大的後宮當中獨獨隻有漪卿一個這樣的女子,對宮女太監毫無架子,對任何人都是和藹可親,可不像曾經的小主們,對我們非打即罵的,拿我們不當人看。看看方姑娘多好,人長得雖然不算漂亮,比不上皇後娘娘及貴妃娘娘,可是做人哪,真真比她們好上一萬倍。月兒把這些傳言說給漪卿聽,漪卿聽後也不隻是一笑而過,月兒問道:“小姐,皇上這般寵愛您,您怎麼不讓皇上封您為皇後?更奇怪的是皇上竟然也絕口不提封後之事。”漪卿笑而不語,許久過後吐出一句:“秘密。”月兒有些氣餒,但還是堅持不懈的追問道:“小姐,您不是一直把我當成您的姐妹嗎?話說來姐妹之間應該是沒有秘密,您都不告訴我。”漪卿笑道:“罷了,我和他早就決定待他凱旋歸來時我便和他去隱居,有了他皇帝這個職位便已經是極為繁瑣的了,若再把我拉上皇後的位置,我想我和他怕這輩子都隻能深陷牢籠當中。”月兒很可愛的哦!~的一聲,漪卿失笑:“好了,孩子們都下課了,你去太傅那兒把他們接過來吧。”月兒急急忙忙的便去了。
漪卿擺好碗筷後就聽到澈兒和雁兒笑嘻嘻的過來,雁兒出落的越發標誌,跟司馬宸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澈兒越發沉穩,模樣還是像柳羽瑩多些,性格也堅韌了許多,不再像曾經那般懦弱。漪卿揮揮手讓孩子們坐下,雁兒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太傅所教授的內容了,發生的奇怪的事什麼的,漪卿也聽的津津有味。漪卿看了一眼澈兒,澈兒隻在一旁悶頭吃飯,什麼都不說,漪卿有些好奇,道:“澈兒,怎的姐姐在這說個不停,你一句話都不說?”澈兒一副小大人樣,正襟危坐道:“太傅說,食不言寢不語。”雁兒白了澈兒一大眼道:“免了吧,你那點墨水就別拿出來顯擺,太傅都在那說你的文采連我都不如呢。”澈兒被激,怒不可遏,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因為雁兒說的的確是事實,恨恨回了一句:“哼,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雁兒再不理她,自顧自的玩著自己的。漪卿笑著把一切看在眼中,她什麼都不說,她覺得這才是孩子們最原始的天性,隻是澈兒反而像個小姑娘,雖說性格變了許多,可是跟柳羽瑩的緣故,改變起來終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雁兒呢像個小男生一樣鬧騰,不是掏鳥蛋就是找了澈兒打架,對詩書禮儀的東西不感興趣,反倒喜歡拉著司馬宸習武練劍,漪卿覺得什麼都好,唯獨缺了他,漪卿仰望藍天,你的那邊,好嗎?
千軍萬馬走了將近半月終於到了天越邊界,司馬宸本覺得自己作為一名丈夫或者父親可能是不負責的,但論作為一個皇帝自己不說像司馬懿那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也是極為負責的,沒想到邊界的景象會這般嚇到自己,因為處於天越與柔然的交界處,天氣也偏向於柔然,大多都是幹燥的天氣,寸草不生,滴雨不下,讓黎民百姓甚是受苦。雖說太傅常常上奏於自己,可是每每從國庫撥下來的官銀都發送到哪裏去了?怎麼會這般萬民乞討的景象,自己看的心酸無比,隨便問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老人七十上下,步履蹣跚,頭發淩亂,司馬宸客氣問道:“老伯您好,我們是從外地來此的商人,我想問下你們這裏怎會有萬民乞討的景象?”老人哎的一聲歎氣,仿若把這些年來的不易全都感歎出來,道:“早就聽說咱們天越的皇帝是好皇帝,奈何這裏山高皇帝遠的,再遠的水也救不了近火,聽說京城中的庫銀每年都為我們撥了不少,可是從京城到我們這裏來需要一個多月啊,層層官員的貪汙,最後到百姓的錢簡直顆粒無收啊,奈何最後柔然又貿然進攻,戰事連連,當官的年輕的早就帶著銀子能跑的跑了,最後也隻能剩下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在這片土地上繼續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