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光線下，他的表情並不不輕鬆，甚至可說憂心忡忡。
走進暗門豁然開朗，仿佛來到另一個世界。陽光從天頂上的巨大圓弧照射進來，正好落在房間正中的石椅上麵，照得整個房間亮堂堂的。
“老奴無能，失手了。”李福躬身行禮，語調有些顫抖。
石椅上端坐的貴婦三十歲上下，如雲秀發流瀉到腰間，在陽光下漆黑得不自然，閃爍著詭異的光澤。看起來保養極好，膚色不輸二八佳人，穿著隆重，一身裝飾璀璨奪目，青蔥玉手上帶著長長純金指甲套，似乎剛走出某個盛大的典禮。
她五官端正，並非那種令人一眼印象深刻的女人，但非常耐看，僅僅坐在那裏，叫人也不敢怠慢。
戚知秋，迷一般的女人，外傳為中原歌姬，流落東海。李天南妻子亡故後，娶為續弦，“能歌舞識大體不善武功”。
李家的人都知道，近來年李天南閉關頻繁，她才是李家主事人。
按李赭的分析，這位持家有道的李夫人，起碼是位武道王者，修為至少在修羅境以上。如果真是那樣，武功比起家主李天南，就要高出一籌，甚至還要更高。
“戰雲三秀”之首李非凡，正是她的兒子，乖張傲慢，李天南並不喜歡。
“赤雷二階，橙瀆二階，如何失手？”她麵容平靜，擺弄著螺旋形的指甲套，餘光都不看李福，注視著指甲套上的漂亮花紋。
李福嗓子幹啞，低頭道，“根據老奴後來掌握的情報，李赭曾在聽風別院羞辱楚人傑，修為起碼到了赤雷四階。”
“那我又問你，赤雷四階，橙瀆二階，暗夜偷襲，如何失手？”
“這……老奴不知。”
戚知秋鳳目一抬，目光投過來，“那說說你知道的。”
李福不由退出小半步，頭更低了，“老奴連夜奔走，查看事發地點。那小子事前似乎警覺，還在林中布置機關，反而偷襲尤奇等人。狩獵行會派去三人身死當場，全是一刀斃命，老奴推想，可能太過輕敵緣故。”
“輕敵，沒那麼簡單！本座現在非常輕敵，你要過來討教幾招嗎？”
“老奴不敢！”
李福嚇得跪在地上，五體投地。戚知秋意思很明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輕不輕敵不是最關鍵的。
“既然他沒死，一定會調查當年那件事。聽說不久之前，他詳細詢問李天南事情始末。李藐啊李藐，你兒子執意要查，莫怪我對不住了。”語下並不把李天南放在眼裏，且並不如外界流傳的那般恩愛。
對她而言，這個李赭同樣神秘。大病不死，康複後辯若兩人，十來天時間越過兩個階位，到達赤雷境四階。
此刻她還不知道李赭已經赤雷五階，不然一定會重新估計。
“不然讓老奴動手？”李福伏在地上小心問道。
“得了，起來吧，怎麼怕成那樣。”向上揚了揚長長的指甲套，漫不經心說道，“不可妄動。我聽說聖院那邊已派人查到東海來，專為二十年前那件事，你想引來九品妖蓮的目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