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家勢力極大,根深蒂固,在朝廷有著不小的影響,隱然三大家族中一枝獨秀。現在朝廷軍隊都有人,白蟒城誰又得罪的起。
何況楚天舒親臨,紫怨境七階,堪稱武道大宗師。放眼白蟒城,除了四大行會會長,隻有李天南和司徒守拙出麵,才有平起平坐的資格。
主持公道需要實力,怪隻能怪李藐走得太早。
連聲驚呼之下,李赭顫巍巍的身子,竟然又緩緩站了起來。
那不肯屈服的意誌,震撼了眾人,也震撼楚天舒。
第一壓製對象的他,像個冷極了的人,全身不停顫抖,滿臉都是血,唯有語調和目光一樣沉穩,“身為長輩,辱及亡母,你可知錯?”
知錯?
一個赤雷五階,連武徒資格都沒有的人,竟敢要武道大宗師認錯?
天大的笑話!
楚天舒眼中凶光陡現,陰冷道,“快不要提你不要臉的母親了吧。”
李赭雙眸咋然擴張,眼中充滿血絲,牙關顫抖,一字一句說道,“你再說一遍!”
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沒有人能侮辱他的家人。
上一世父母早亡,這一世母親又生死不明。
孤星入命,刑克天下至親,一直是他心頭尖刺。
他不準!
楚天舒玩味地笑道,“你母親周碧瑩,本就是戰雲名妓,精通床沿之術,不知和多少人好過。你是不是李藐親生都不好說,還提她做什麼。”
轟隆!
李君羨氣得禮義廉恥都忘了,狂吼道,“老東西,休得信口雌黃!二哥,別聽他胡說,大伯大媽不是那樣的人!”
楚天舒目光一轉,意識轉移,李君羨慘叫一聲,雙膝跪地,再說不出話來。
“此事天下皆知,何必捂著藏著,隻要從良就好嘛。”倒是說的雲淡風輕。
李赭母親和戚知秋一樣,都是歌姬出身,這本來不假。但娼和妓聽起來是一回事,其實區別很大。他編出後麵的話來,就是要混淆視聽,達到精神上折磨李赭的效果。
也是當著眾人宣示,白蟒城並不姓李。
“刀來!”李赭朝後探出手去。
可是,李君羨在沉重壓製下,動不了一根指頭。隻能看著相距不到一尺的長劍,拚命蠕動身子,卻無法移動一寸。
人群中帶刀那些人,手伸向刀柄,互相看了看,又陸續放下來。
沒有人敢當著楚天舒,正麵和楚家為敵,激憤的神情,逐漸暗淡下去。
公道不在人心,而在乎實力。
就在這個時候,在靜肅如永夜的長街上,一口漆黑的大刀,在空中劃出漫長的弧線,越過了人群,準確落到李赭手中。
楚天舒冷哼一聲,看向一個方向,不多時,一名黑衣大漢走出人群,
楚天舒道,“劉執事,想妨礙老夫教訓頑劣孩童嗎?”
狩獵行會的執事劉毅,臉上一片冰寒,冷冷道,“楚大人,我不是你的對手,但還是想說一句,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你,太過了。”
說完不理殺機畢露的楚天舒,走到李赭跟前,躬身抱拳道,“小兄弟,對不住,我打不過他,隻能送把破刀給你。”說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