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大今晚就到。”
“另外還有幾個老手，畢竟這種硬骨頭，不是幾個人就能啃得動，我看他們這回插翅難飛。”
“插翅難飛的生意，往往都飛了。你那個小兄弟尤奇，不就是因為一個福利任務而送命麼？”
“切，那小子眼高過頂，癖好怪異，一點專業素養都沒有，說了幾次都不改，遲早是個死。”
“我收到風聲，聽說天行府的人也有興趣，我們不能耽擱，今晚必須動手。”
“小心駛得萬年船，那小子是個鬼機靈，修為不怎麼樣，我們這些老骨頭還不放在眼裏。但那刃無淚，到底是新晉的武道王者，不能掉以輕心，須得布置妥當，才算萬無一失。”
“放心吧，我們又不是剛出道的雛哥兒，今晚來的人，除了言老大，還有名五階丹藥師。”
“甚好，加上我們三個，定能纏住刃無淚，你重點說出丹藥師，是指後勤保障良好，兄弟們可以放心拚命，沒有後顧之憂麼？”
“我去，剛說了不是雛哥兒，你丫就是死腦筋，丹藥師可不隻會救人啊。”
說到這裏，三人毫不掩飾笑起來，不明白的人，隻會以為說到什麼趣事，絕想不到是如此密謀。
這時，進來一個小女孩要飯，前麵的人毫無理會她。來到李赭麵前，端著破碗，可憐兮兮看著他。
李赭見她鞋子破了個洞，露出半個腳丫子，就拿了點碎銀，放在她隻有銅板的碗裏。
小女孩一高興，笑出了大把鼻涕，又猛然吸回去。李赭微微一笑，招呼她離開。
抿了口酒，繼續傾聽三人的計劃。
李赭殺人的經驗，豐富得一塌糊塗。細聽之下，不由暗讚對方計劃周詳，偷襲、用毒、造勢、時機，常見的殺人要素，拿捏得恰到好處。
以多淩寡，在有心算無心下，可說萬無一失。即便納蘭嘯月方麵有武道王者坐鎮，仍免不了全軍覆沒。
江湖還是那個江湖，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一口酒利箭般入喉，旁邊傳來一聲脆生生的慘哼。
李赭注目過去，見要飯的小女孩坐在地上，破碗打翻了，裏麵的銅板滾了一地。她邊哭邊撿起來，同時用慘兮兮的小手，擦拭著眼淚。
這種事每天有，當然沒有人理會，很多經過的武者，都不願多管閑事。
那名光膀子的壯漢，可能遇見什麼晦氣事，站起來大吼，“滾一邊去，大爺才輸了錢，就看見你們這些臭要飯的，真特麼的晦氣。”
說完，又在女孩腿上踢了一腳，痛得她哇哇大哭起來。
李赭無名火起，身子動了動，還是坐了下去。他已經看出來，對麵壯漢並非空有一身橫肉，而是綠荒境界的武徒，加上同桌幾個人，他決計不是對手。
很多事，永遠有心無力，連管閑事，都需要實力。
李赭少年流浪，最見不慣小孩子被欺負，無奈喝了一口酒，心情有些鬱堵。
衝過去拚個魚死網破，惹出左天衣收拾殘局，不是不可以，隻是那樣一來，全盤計劃也就暴露了。
這時，隻聽旁邊謀劃的三人，發生輕輕的咳嗽，談話戛然而止。
“哇，壯士好重的口味，這種小娃娃，也想討來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