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老在楚家裏麵，修為能排進三甲，一手飛刀出神入化，能在四人合擊之下，仍把他傷到這個程度，那出手的人，修為實在不敢想象，至少能碾壓各種宗師。
深一層想，就算家主楚天舒親自動手，恐怕也休想堅持一回合。
楚天舒何曾不是這樣想，神情更加複雜，他和李家、司徒家，在戰雲國西陲爭鬥多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幾大家族的實力。
“大哥！”在他失神之際，鐵老忽然提高聲音，身子顫抖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嘶聲喊道，“楚家有今天不容易，別急著報仇，你要答應我！”
見狀，楚天舒大吃一驚，握住鐵老的手，“七弟放心，為兄一定謹慎處置，絕不會……”
“七弟！七弟！”
楚天舒話沒說完，鐵老麵容已經凝固。他仰天長歎一聲，顫抖著雙手，將鐵老眼睛合上。
“暫不要對那小子下手，盯緊李家的動向，派人囑咐河兒，萬法門的那部武功，盡快搞到手。另外，厚葬七弟，你們都回去吧，我累了。”
瘋狂搖喊之後，楚天舒抬起頭來，麵容平靜得可怕，交代的音聲，也不帶半分感情。
眾人和他相交多年，知道他此刻憤怒到極點，隨時可能失控，趕緊扶住鐵老的屍體，悲痛的離開了。
等人走得幹幹淨淨，楚天舒重新坐回上座，緊緊盯住空蕩蕩的密室，良久之後，牙齒中發出一聲冰冷的斷喝，“李藐，我楚家和你不共戴天！”
砰！
手臂重重落下，大腿般粗的大理石扶手，竟然被生生拍斷。
與此同時，另一個比楚天舒心情更幽暗的山洞中，火把劈啪跳動著，沒有使這個巨大洞穴亮堂起來，反而顯得更加幽暗，也沒有增添一絲溫度。
一道黑影飛快經過甬道，來到深處的石椅麵前，單膝下跪道，“右判，失手了！左判以及兩名無常不知所蹤，恐怕已經遭遇不測。我們找不到屍體，暫無法判斷具體情況。”
火光掩映之下，石椅上並沒有人，一個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好像上方的鍾乳石融為一體，也夾雜著陰冷的水氣。
“哪一件失手了？”
“每一件。”
“嗯？”
疑問帶著怒火，在洞中掠起一陣陰風，火把左右晃動，好像下一刻就要熄滅。光線忽明忽暗，儼然真的森羅鬼蜮。
“兩名無常，殺個赤雷境的小子，竟然還失手了。有高階丹藥師策應，出動二十多名高手，又有左判親自出馬，就為一塊梟鐵，還是失手了！”
陰冷的聲音停了一停，又說道，“我是該割下自己的耳朵，還是該割下你的舌頭？”
黑衣人運起畢生功力，對抗無形的怒火，勉強開口道，“恕屬下直言，其中可能別有隱情。據逃回來的丹藥師說，左判並未出手爭奪梟鐵，那刃無淚方能拚卻性命，力挽狂瀾，最後殺出重圍。”
“莫不回沒有出手？”
“那名丹藥師這樣說的。屬下猜想，左判和刃無淚同為修羅一階，單打獨鬥也是五五之數。既然中了碧落黃泉，斷然接不住左判三招，所以丹藥師的話，可以采信。”
右判發出莫名的笑聲，片刻才說道，“你懷疑左判？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很容易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