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寶?”阿旺堪布想了想說:“絨布寺沒有這個僧侶,如果有的話,我一定會知道。”
沈默看著阿旺堪布的眼睛,那是一雙純淨的眼睛,有如雪山上麵的天空,或是高原之上的清湖。
“阿旺堪布不會欺騙我的。”沈默在心中暗想。
“阿旺堪布,在這絨布寺中,哪位高僧的年紀最大?哪位高僧在絨布寺中修行的時間最長?”沈默換了一個思路,阿旺堪布不知道的人,難保其他的僧侶不會知道。
“沈警官,我明白您的意思,現在寺中修行的僧侶都是在我之後來到絨布寺,比我早一些的僧侶,要麼已經圓寂,要麼就轉入到其他的寺廟中修行,或者是雲遊四方,但他們我都認識,並沒有您的說的徐二寶。”
沈默的希望破滅了,阿旺堪布沒有理由欺騙自己,而且修行者是不能打誑語的。
沈默想了想,他不想就這麼無功而返。
“阿旺堪布,您先稍等一下,我打一個電話。”
沈默撥通的李璐的電話。
“怎麼樣,找到徐二寶了麼?”電話那頭李璐的聲音甜甜的,讓沈默有種想立刻見到她的衝動。
“還沒有,小璐,你現在還在醫院麼?”
“在啊,我剛剛給徐叔叔送來了飯,徐叔叔吃的很多,看起來好多了。”
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身材也是不錯......沈默心裏默默的想,隨後有些後悔,不應該在這神聖的寺廟有這樣的想法。
“在就好,我還擔心你不在醫院呢,還得跑一趟,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我需要你幫我照一張徐叔叔的照片,發過來。”
“好的,沒問題。”
“最好也發一張你的照片,我都有點想你了。”
“去死。”
沈默麵帶著微笑,表情陶醉。
阿旺堪布看著沈默的表情,意味深長的讀起了一首小詩:
“那個女子,滿身都是洗也洗不盡的春色,眸子閃處,花花草草,笑口開時,山山水水,但那塊發光的鬆石,卻折射著她一生的因緣。”
沈默先是一愣,隨後眨巴眨巴眼睛,意味深長的問:“阿旺堪布也懂情詩?”
“我們信奉寧瑪派佛教,這派教規並不禁止僧徒娶妻生子,若是僧侶都如黃教一般禁欲,沒有傳承,活佛又該如何轉世?”笑著說道。
“沈警官,冒昧的問一句,電話那一邊是否是個女子?”
“是,是一個朋友。”
“她很好,很好。”阿旺堪布說道。
“何以見得?”
“從你的眼中。”
正在這時,沈默的華為手機鈴聲響起,緩解了沈默的尷尬,他總不能穿著警服和一個僧侶探討人生愛情這樣的話題,而且阿旺堪布這樣得道高僧的話還是那麼的高深莫測。
沈默打開了手機,微信提示有新朋友,留言是:壓寨夫人。
沈默心裏美滋滋的,想笑,但在阿旺堪布麵前又有些不好意思,隻是手指齊動,麻溜利索的加了新朋友。
李璐發來了一張照片,是徐叔叔的照片,清晰度很高,看起來徐叔叔的精神好多了。
沈默打開了圖片,把手機拿到阿旺堪布的身前,
“阿旺堪布,還得勞煩您看看,咱們寺裏麵有沒有一個年齡在五十歲左右,和這個人長得很像的僧侶?”
阿旺堪布仔細的看了看那張照片,依舊搖了搖頭,“沈警官,真的沒有這樣一個人!”
一個特工,要茫茫人海尋找一個人並不是難事,隻要那個人開手機,有微信,用銀行卡,還是活的,都可以找到。
現在是在藏區,沈默此時要找的人連公安內部的戶籍係統上都沒有,而且幾乎問了全鄉的人,還是沒有消息,沈默有些失望,不禁有點懷疑,到底有沒有徐二寶這個人。
“徐警官,您也別失望,我們絨布寺有一位仁波切,他是整個藏區紅教都聞名的活佛,不僅學問超群,修行的成就也很高,你可以找他問一問。”阿旺堪布安慰道。
“這位仁波切在什麼地方,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這位仁波切喜好四處雲遊,或繞山遠眺,或沿湖潛修,居無定所,乃是絨布寺最有道高僧。”阿旺堪布遙望遠方的珠峰,仁波切在他的心中,便是這神山。
“那我怎麼才能找到他?”沈默問道。
“ 入定修觀法眼開,乞求三寶降靈台,觀中諸聖何曾見,不請情人卻自來。”阿旺堪布雙手合十,“一切隻能隨緣。”
“多謝阿旺堪布指點,那我就不打擾了。”沈默轉身就要離去。 “沈警官,你稍等。”阿旺堪布忽然叫住了沈默。
“阿旺堪布,您還有什麼事情?”沈默問道。
“沈警官,您信佛麼?”阿旺堪布問了一個突兀的話題。
這讓沈默有些吃驚,前兩天在定日縣局報到的時候,看門的大爺就問過沈默這個問題,當時沈默並沒有太在意,因為在這藏區,大部分的藏胞都信仰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