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之前在冥府商店順手牽羊拿了一條毛巾,不過我花了三百枚金牌呢,多拿一條毛巾也不過分呀?
“你這小姑娘講不講道理?我三百枚金牌,送一條毛巾怎麼了?還有完沒完?”
說完,我氣衝衝的就把電話給掛斷了,奈何那小女孩再怎麼打電話過來,我都沒有接聽,直接把電池板一摳,手機就扔在了一邊。
回到房間之後,我就去睡了一覺,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房間的門鈴就被按響了,我以為是服務員,下了床就去開門,門剛打開,那一幕嚇得我是眉毛都發直了。
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女孩,穿著一件破爛的紅色袍子拖在地上,肢體僵硬成石頭一樣,黑著一張紅臉,直盯盯的看著我,那血色的眼珠子轉都不轉一下。
小女孩拉著嗓門,結結巴巴的就說了一句:“你……你……你還我的毛巾來!”
此時,我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光是女孩這一身的血,就足以把我給驚得皮肉發麻,更不要說她那冷漠的語氣有多詭異,就像剛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屍體一樣。
“你……你等一會啊!”
我顫抖著回複了一聲,馬上回到了洗手間,尋找昨天從商店帶回來的那條毛巾。
可找來找去,根本沒有發現那條白色的毛巾,洗手間裏到是多出來一張專門給死人蒙在臉上的黃紙皮。
這種黃紙皮,是專門給死去的老人蒙麵下棺用的,鄉村的一種風俗,用山羊的軟皮製成,可以把幹屍臉上的水分全部吸光,以防屍體腐爛。
而此時此刻,這種不吉利又不幹淨的東西,就出現在我洗手間浴缸的台子上掛著。
我還清清楚楚的記得,昨天晚上我用毛巾擦完頭發,就隨手把這白毛巾掛在這浴缸的台子上。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外的小女孩拖著兩條僵硬成枝的腿,晃晃蕩蕩的就從門檻內一路跑到了房間裏側的洗手間。
徑直從我身邊擦肩而過,伸出兩隻血皮黃手,就將浴缸上的這張一寸不到的黃皮紙取了下來。
隨後,小女孩拔身而起,三兩步衝到馬桶前,把那圓潤的腦袋朝著馬桶洞裏一鑽,半個身體都縮進了這盤子大的馬桶蓋裏,隻有兩條染著黃泥的小腿倒掛著露在外麵。
我幾乎看白了眼,麻木著發僵的身體站在浴缸旁邊,是動也不敢動。
洗手間的燈光忽然變得有些昏暗,燈芯在詭異的氣氛中,開始忽明忽滅。
視野慢慢變得有些模糊,隻見那小女孩的身軀不斷的在往馬桶內縮動,嬌小的骨骼越變越細,直到兩條血色的腳跟徹底從馬桶蓋上消失,燈光才忽然一下亮了起來。
突然的平靜,導致我的內心緩慢了跳動,可再抬頭一看,馬桶蓋周邊並沒有留下任何染血的蛛絲馬跡。
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從頭到尾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我都感覺到底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