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仔拍了拍手,直接把手裏的磚頭一扔,衝著橋頭下麵就走了回去。
然而這時,我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盯著那個白發村姑,好像已經沒有呼吸了,那雙慘白的大眼珠子瞪得像魚丸似的直視著天空。
我看得都渾身發抖,走到那村姑身邊,蹲下後,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腦門心子,冷冰冰的,跟摸著雪球一樣。
村姑的身邊剛好有個被打翻的籃子,落在地上幾個白麵饅頭,破了好幾個洞。
籃子裏不斷發出“吱吱吱”的叫聲,好像是老鼠一樣。
我深呼吸了一口冷氣,慢慢把手剛摸過去,籃子裏就鑽出來好大一隻黑老鼠,尾巴都有麻繩那麼粗了。
老鼠吊著一個金色鈴鐺,閃爍著一雙綠色的眼珠子,迅速就從籃子邊鑽爬到了一個洞穴下麵,尾巴拖著金色鈴鐺,很快就從橋頭上消失了。
這時候,籃子裏又鑽出了三五隻小老鼠,也都快速的順著剛剛那洞穴的方向,飛快的爬了過去。
我立刻把手縮了回來,馬上拿出手機攝像頭對著那幾隻老鼠拍攝,順勢就問直播間裏的觀眾:
“你們看見了沒,老鼠,吊的鈴鐺的老鼠,這種老鼠可不多見。”
【紅顏無罪】:“哇,一隻老鼠就把主播嚇尿了,哈哈。”
【自摸】:“哈哈哈,這主播膽子真小,我家天天吃老鼠啊。”
我拔身站了起來,發現直播間裏的觀眾又開始罵我了,雖然直播不能關閉,但是攝像頭可以收進口袋裏,這樣就相當於關閉了直播。
直播間的屏幕一黑,不少觀眾又跟著開始起哄
【王家雷老五】:“主播居然把攝像頭藏內褲裏了,屏幕都黑了,讓我們看什麼?”
【我是小美女】:“神經病主播,罵被罵就不要開直播,真是腦子有問題。”
【一根鋼管穿鐵牆】:“哼,虧我剛剛還給他刷了五千多塊錢的禮物的,那是我爸拿給我買遊戲本的,還我錢來!”
彈幕的評論十分幼稚,沒錯,大部分都是學生,要麼就是無業落魄的青年,隻有這些人才會閑著沒事來看直播。
可通常直播以利益為目的,就比如我,一天幾十萬,不賺白不賺,賺了還想賺,隨隨便便賣個萌,不比工地搬磚強多了。
但一般主播還是要看人來吃的,不能什麼學生的禮物都去收,有些學生實在太蠢,虛榮心太強,偷家裏的錢來刷,就為了聽我說一聲謝謝,這種特殊情況就必須把錢給還回去。
刷禮物,必須是主動的,自願的,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錢必須的“幹淨”的,比如富二代可以隨意,隻有這樣,錢才能踏實的收下來。
話說到此,當我在回頭看著躺在地上那村姑的時候,她的整張小臉,白如皮紙,才死了短短五分鍾,看著就像一具千年古屍一樣,腐爛的速度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