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褲子,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三爺已經走到了裏麵的急救室大門處,奇怪的是,他每往前走一步,都會東張西望的四處看去,就好像小偷似的。
我立刻就跟到了三爺身後,三爺聽到我的腳步聲,立刻就轉身回頭用凶惡的目光瞪著我,“你他媽的別跟著我,不想死就滾得遠遠的!”
雖然三爺這麼說,可我不跟著他能去哪呀,這破醫院就這麼大點地方,大門進來就是走廊,走廊裏就是急救室,而且我又不能出去。
我剛想問三爺是怎麼進來這家醫院的,可立馬就聽見四麵再次傳來黑狗的叫聲,那聲音凶惡無比,一種瘋狂的叫聲。
三爺馬上一腳踹開了急救室的大門,剛把頭伸進去,立馬又縮了回來,調頭就跑。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三爺就回頭看了我一眼:“快滾混小子,這條道走不通了!”
三爺這回開溜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一下就從我身邊擦肩而過,順著走廊衝到了醫院的大門方向。
我第一時間沒跟上去,而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急救室大門,剛把注意力集中到大門內的那道黑色縫隙裏,就看見一個血淋淋的身軀,從急救室的門下縮了出來,一張血臉閃現到門框邊。
這是一張女人的臉龐,灰色的麵孔上沒有五官,臉部中間有一條被針線縫合的口子,要不是它頭上的亂發遮擋它的肩膀,還真分辨不出它的性別。
我意識到,這是一個血活人,在國外,還有個名稱叫喪屍。
這還怎麼辦,趕緊把腿開溜唄,就我身上這把破刀,根本就不能將其左右。
我腳底抹油,一路轉身狂奔到了醫院門口,準備跟三爺彙合的時候,左右一看,卻沒再發現三爺的身影,好像忽然就從人間蒸發了似的。
我低頭一看,見腳底下多出了一把鳥槍,鳥槍的左右直徑範圍外,拖行了三五條很長的黑色血跡,不遠處一團子血泊裏,還殘留下了一頂帽子,這是三爺之前頭上戴的鴨舌帽。
三爺剛剛肯定是遇見了危險,我立刻撿起腳下的鳥槍,同時聽見身後傳來詭異的腳步聲,聲音零零碎碎,好像快散架了一樣。
我轉身定睛一看,見三五米不遠處的走廊口中間,拖著僵硬而緩慢的身體,走來一名血跡斑斑的白衣護士。
這護士的下半身已經完全腐爛了,就剩一條腿,支撐它繼續往前行走的另一條並不是腿,而是纏繞在大腿下的一條蟒蛇。
護士行走得雖然緩慢,可它腳下發出來的“咯咯”聲,卻能令人不寒而栗。
當護士靠近距離我大約三米遠的時候,我拿著鳥槍,朝著它那破裂的胸口,直接扣動扳機,一槍就蹦了過去。
可我手裏的鳥槍不僅後坐力凶猛,膛線都快生鏽了,剛打出去一槍就炸了膛,槍管裏飆出來的彈殼,差點彈到了我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