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驟然自高度緊張的狀態中鬆弛下來,隻感到全身疲憊之極,她隻想隨便找個什麼地方能夠讓她可躺下來,好好休息一番,但她亦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萬萬不能錯過!隻要她能在暗中繼續跟蹤這些人,查出他們要將這真的唐飛驚藏在什麼地方,那她就有希望能揭穿他們的險謀。
可是,她準備要跟蹤的這些人,可是魔教中的兩大護法和魔教的教主,稍有不慎,她隨時都會丟掉性命。她這麼做無異於拿自己的性命作賭注,她認為自己成功的機會雖不高,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這機會稍縱即逝,她實在不舍得,也沒有理由放棄。
就在她正準備要從梁上下來時,門外忽然又響起了很多人的腳步聲,祠堂內赫然又有燭光亮起,隻見魔教的那一高一矮兩大護法又帶著三名黑衣大漢走了進來。
沈雨喬見魔教的兩大護法帶三名黑衣又走了回來,真的是又驚訝,又著急。
魔教教主無道狂天不是明明已經帶著人走了嗎?可是為什麼他又命令這兩大護法折返回來呢?
隻聽那高個護法沉聲道:“你們速速將這裏打掃幹淨,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必須令唐門的子弟查不出來唐飛驚的下落。”說完後這兩大護法便再度離開了。
沈雨喬不由得在心中歎道,看來魔教這次重返中原武林,勢必會重新掀起一番腥風血雨,魔教的這一任教主無道狂天不僅武功高強,而且行事謹慎又周密,細致又滴水不漏,中原武林隻怕是又要遭受一場浩劫了。
隻見剩下的這三名黑衣大漢雖然沒有人在旁邊監督,但仍是認認真真的在打掃現場,打掃完後還又非常仔細小心的檢查了一次這才離開,這時間雖然不過一刻鍾,但沈雨喬知道她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追蹤機會了,所以等到確定所有人都離開後,她無奈的從梁上跳了下來,重新回到寺廟內的廂房中休息了。
當沈雨喬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申時了,她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覺睡了這麼久,於是她連忙起身梳洗完畢後,到隔壁廂房叫來了如意。
“小姐,你終於醒來啦。”如意開心極了。
小喬向她點了點頭,便吩咐道:“你馬上去找一輛馬車,要兩匹大馬拉的那種大車,價錢高一些不要緊,我們需要立即動身,晝夜不停的趕回杭州。”
如意聽了後立即出去雇車了。等到沈雨喬與如意上路時,已經又是到了傍晚的黃昏了。上了車沒有多長時間,如意竟然打起了瞌睡,眼皮漸漸闔了起來,似已睡著了。
沈雨喬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車窗支開一條線,朝馬車外麵看了出去,今天的天氣實在好得很。
人說春睏秋乏,這點正好在如意的身上體現了。春天的天氣總是令人覺得懶洋洋的,而傍晚的路上在這小鎮上行人更是稀少,這一路上小喬簡直沒看到有什麼行人,也聽不見什麼聲音,隻有那趕車的揮舞著馬鞭,發出一連串很有節奏的“劈啪”聲,兩匹水油油看不到雜色的健馬,也跑得正歡。
沈雨喬看著那不時揮舞起來的馬鞭,瞧著那八隻幾乎已像騰空飛了起來的馬蹄,又仔細看了看馬車裏用上好的綢緞做成的坐墊,看著看著,心中突然咯噔一響,終於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小鎮並不是個特別繁榮的城鎮,試問如玉又怎麼能在這麼倉猝的時間內,找來兩匹如此神駿的奔馬?如此漂亮大氣的馬車?這種馬車就算在省城裏,也隻有豪富大戶人家才坐得起,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窮鄉僻壤中?
沈雨喬想到此,後悔不已,她知道自己一心隻想著能快點趕回杭州和楚天舒彙合,而疏忽大意犯下了一個本不應該犯的低級錯誤。
沈雨喬立刻用力的搖醒了如意,著急的問道:“這輛馬車你是從哪裏找來的?”
她本以為如意隻是在打瞌睡,可誰知如意竟真的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很沉,沈雨喬用力搖了老半天,如意這才勉強睜開眼睛,但她的眼睛裏還是充滿著濃濃的睡意。
沈雨喬見此情景,更加的著急了,她用力搖著如意的雙肩,道:“如意,你別再睡了,我們上的這輛馬車有問題!”
如意迷迷糊糊的道:“問題?什麼問題?”她像是想努力睜開雙眼,但她的眼皮卻似乎比鐵皮還沉重,剛張開了一條縫,隨即又閉了起來,嘴裏也含含糊糊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過了一小會兒,竟睡得打起鼾來。
沈雨喬心中一涼,立即推開馬車的車門,大聲道:“趕車的大哥,我人有點不舒服,想吐,你停停車好麼?”
那趕車的回過頭來一笑,道:“你好生睡上一覺,就會舒服了。”隻見他那張本來又黑又紅的健康臉龐,此刻一笑起來,紅紅的皮膚,忽然自嘴角裂開一條線,就像是被人用刀割開。接著,他原本看起來很健康的皮膚,竟一塊塊的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張青滲滲的、死人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