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身體正在發育生長,本來就是嘴饞好吃的年齡。本該是無憂無慮不缺吃穿的寶貝女兒,如今卻是碰上了這樣的災難降臨的時代,母親慘死,還要時時處於擔驚受怕食不果腹的日子。
修明心中有一絲絲心疼,替小丫頭擦去臉頰上沾著的肉末,“慢點吃……別噎著了……”
“哈哈哈……”
就在這時,吳西九笑了起來。
“好!好!好!修明小小年紀心思細膩,溫柔仁慈不容易啊!哈哈哈哈。”
“吳寨主過譽了。我還當不起這樣的稱讚,寨主這樣盛情著實令我惶恐,我修明喜歡有事說事,寨主不若現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個明白清楚,比方想讓我們做些什麼、幹些什麼事。如果全都在我們接受範圍內的話,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做到。”
挺著直直的腰杆子,修明傲然地說道。
他這話其實著實直白而且傲氣了一些,絲毫沒有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覺悟。
吳西九也是一愣,眼角不由一抽,這年輕人是塊出乎意料的硬骨頭啊。不過即使如此,吳西九很快轉過神來,豪爽地哈哈笑了起來。
“好!我果然沒看錯人!夠爽快!”
說著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拎了瓶酒幾步走到了修明的身前。
“既然小兄弟你這麼爽快,那我再扭捏也就顯得婆媽了。幹了這杯酒,做我吳家大寨的兄弟!”
眯眼盯了盯吳西九手中朝自己遞過來的酒,修明一愣,隨後又看了看一臉爽朗的吳西九。
莫不是隻是自己和賴生根想得太多?修明不由的暗道。
見吳西九二話不說就要往自己的空酒杯裏給滿上酒,修明也沒多想,本能地擋住了杯口。
“兄弟”兩個字對修明來說,分量十分沉重。從小到大,修明的朋友並算不得多,稱得上“兄弟”的更是寥寥。
修明很注重朋友感情,雖然吳西九表現的很誠摯,甚至也讓自己動搖了判斷,不過兄弟二字還遠遠不夠安到吳家大寨這方的。
尤其是這過於優渥熱情的對待,修明嗅到的卻不是誠意,反倒讓人不安的陰謀的味道。
自己這方對吳家大寨根本沒有絲毫建樹甚至還稱得上壞了他的一次事。這特別對待實在是顯得有些無事獻殷勤了。
“怎麼?你是看不上我這吳家大寨了?”吳西九臉色一冷,語氣也變得森寒森寒的。
“寨主言重了。修明自問還沒有這麼高的眼界。不過我們不過一群是不懂世故的毛頭小子,蒙受吳家大寨如此的盛情禮遇,實在是受之有愧。兄弟這二字是萬萬不敢當了的,不過做做這朋友,那是義不容辭的了。”
伸出手掌,握住瓶頸,拿起一瓶酒,修明用大拇指輕輕一挑便開了瓶蓋,對著吳西九輕輕一示意,笑著說道,“為了朋友!”
說完,修明揚起脖頸,喉結咕嚕咕嚕滾動,隻見瓶中的酒液不斷翻滾,冒起一個個大大的氣泡,貼著瓶壁浮上了瓶底。
竟是直接幹完了這一滿瓶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