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稀薄的雲彩如同絲線一般,輕飄飄地掛在天上,隨風飄遊在空中,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這放天地之間。
謝洲伸了個懶腰,他此刻的心情便如同這雲彩一般,比之前要輕鬆了許多。
昨夜天台的一番相談,他確定了一件事。別看是修明帶著人進了這吳家大寨,但是這吳家大寨裏最不想久留的恐怕就非他莫屬了。
經過這麼長久的漂泊和流浪,謝洲也算想通了。要在這樣的世界裏活下來,必須得抱著一根又粗又壯的大腿才行。
很顯然修明那個少年就是那根目前最符合他心目中的大腿。
而吳家大寨……
謝洲哂然一笑,從一開始謝洲就沒想過抱吳家大寨的大腿。哪怕明知它有著不俗的實力,但謝洲就是對這樣的組織沒有任何興趣。
在他的眼裏,吳家大寨的行徑算得上是殘暴冷酷了。自己手下的兄弟也有不少是受了傷沒有了戰鬥能力的。
以吳家大寨的體製,那些兄弟想要好好地正常活下去無異於癡人說夢。
也正是考慮到這一層,謝洲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吳家大寨的招攬以至於走上逃亡的道路。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番話在謝洲以及謝洲領著的這幫漢子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就仿佛當初他們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脫離趙烈的隊伍獨自上路一般。
“謝爺,我們真的要在這吳家大寨做事嗎?”二狗臉色有些苦澀,顯然不是很想留在吳家大寨。
“怎麼二狗?這吳家大寨能喝酒能吃肉有什麼不好的嗎?”謝洲拍了拍二狗的肩膀,似笑非笑地問道。
“謝爺,你就別在調侃我了。能喝酒吃肉誰願意風餐露宿啊!隻是這個吳家大寨,我就是不喜歡這寨子的做派。”二狗扭過頭有些憤憤地說道。
“以前你們不也總是喜歡仗著咱們這點小勢力四處欺壓別人嘛。弱肉強食這個世界亙古不變的真理罷了。”謝洲放下搭在二狗身上的手,有些惆悵地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吳家大寨實在是……”
“夠了!不用再說了!”謝洲喝斷了二狗,“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沒得選擇。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們就是了。”
二狗也不是那種糾纏不清的人,謝洲帶著他們走了那麼遠的路,他的為人二狗一直都是很敬佩和服氣的。
但是二狗也絕對相信謝洲不會坑害他們的。要不然他謝洲也當不起那麼多頂天立地地漢子叫他一聲“謝爺”。
既然謝爺不說那麼自然有他不說的理由,二狗當即有些悻悻的退了出去。偶爾踢開路邊一些石子物事發泄著心中的怨氣。
這狗日的世道!
“啊!我求求你們!別這樣對我,我……”
走在路上的二狗突然被一陣淒慘的呼喊吸引了注意力。
因為那聲音相當耳熟,正是張子晨的聲音。
二狗順著順著聲音走了過去,隻見之前那衣著光鮮的張子晨早已不複那般模樣,被兩個彪形大漢扯著腿,不知道要被拖往何處。
隻見張子晨此刻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破爛襤褸的,透過那破爛的縫隙還能夠看到沾染著斑駁塵灰的肌膚毛發。
兩隻手極力地扒拉著地麵,雙腿不斷掙紮著,企圖蹬開兩個壯漢的拉扯,卻是徒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