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打鬧，修明、沈甜甜、劉燕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張芳瑩的住處，明坊小區。
放在以往，這是一幢普普通通的小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房公寓。
然而在如今，這普普通通的公寓裏，卻又處處都顯示著不平凡。
修明訝然地看著這一幢幢蕭瑟的樓房，相對於災難爆發前，這小區的街道乃至房子都顯得汙穢和肮髒。
甚至隨地都能見到排泄物，這也是秋冬時節，若是春夏少不得又是一副蠅蟲漫天的惡心景象。
不過於之前最大的不同，卻還是人口的基數。
小區樓，多是一層兩戶的布局，一戶二口人的占多數，甚至大部分都隻是一口人一戶，多一點的也就五六個人合租一戶，像京都這樣的大城市，合租已然是一種常巷。
然而即便戶戶都住滿了人，小區一天到晚能夠見到的人也並不能算得上多，早晨傍晚十分零零散散的會有許多人漫步在小區空地上。
一是大都市的生活節奏塊，朝九晚五的生活，人們除了上下班幾乎很少出門，就連吃飯都有便捷的外賣服務。
所以即便是戶戶住滿人，小區裏可見的人影也都是零零散散的。
可是現在卻不同，小區裏頭幾乎擠滿了人，回廊巷道，幾乎能站的下人的地方都有人。
這讓修明恍惚間來到了災難爆發前假期的車站一般，不過即便人多到這樣的程度，這地方卻全然沒有生氣。
眾人或是窩著、坐著、躺著……
卻隻有寥寥幾個人說話，還是壓低聲音輕輕的說話。
越往小區裏頭走，修明的眉頭就愈發緊了起來。
倒也不是修明看不慣小區裏頭或躺或坐的人，他們雖然蒙頭垢麵、精神萎靡甚至衣衫襤褸、汙漬滿身，卻也還不足以引起修明的反感。
說句發自心底的話，如今這世道，斷水斷糧斷電，又時刻擔心受怕怪物臨前，有哪個人不是衣衫襤褸、汙漬滿身的。
人人都是如此，就不用五十步笑百步了。
也就是說肮髒汙穢並不惹人惱，但若是隨意拿珍貴的清水去濯洗汙漬，那才是遭人恨的行為。
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偷偷情況洗濯一番還好另說。
但若是光明正大在眾人眼前洗濯，那你就要做好被人們撕成碎片的準備了。
所以說，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幾乎人人都是肮肮髒髒的，哪個人身上沒有點兒怪味，更別提這小區裏頭地上還有成堆的排泄物了。
可是這嗆人的味道愈往小區內部走，就愈發的濃烈嗆人起來，甚至到了令人作嘔的地步。
無他，愈往小區內部走，人就愈發的多起來，氣味也就愈加重疊得濃烈起來，所幸如今是秋冬十分。
夏天的話，恐怕連帶著防疫工作都要沉重起來。
劉燕領著修明和沈甜甜走在小區的路上，周圍的人也是懶懶地瞥了他們一眼便不再關注。
修明瞥了一眼沈甜甜，發現她同樣皺著眉頭，顯然這股難聞、複雜、濃烈的怪異氣味讓她也不好手。
在上衣口袋裏頭掏了掏，修明掏出一隻口罩，遞向了沈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