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個歪歪!雲哥你比詩人神經質、比中學語文老師酸多了!”阿健掏出一支煙趕緊點上,似乎有點急不可耐。不過,他這裏剛點燃,倏地被伸來的一隻手給搶了去,塞進了嘴裏。那手是壯壯伸來的,康健把眼瞪得溜圓,還沒等生氣說話,球球擺手說:“接著聽老大扇乎!”說著話順手抽出桌子的煙盒裏的一支煙插到了康健的嘴裏,壯壯及時地打火點上。貴斌和苗少華隻在笑,笑得彎著腰直不起來了。
雲水接著噴:“啊!那一刻就像是被蕩開了一池的平靜,讓我和我的世界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荒唐的快樂中。就算是把我當時所有的喜悅都化作雲端的雨,也淋不濕我與她偶遇的欣然與熨帖。她用她的目光,蕩動了我的韶光,撼動了我的似水年華,也揉碎了我的心湖平靜。我強烈地覺得,邂逅她就像是邂逅了一朵花開的時間望著滿樹的妖豔。我的天哪!我當時的那份癡心,恰似她的妖冶的美麗,然而,她的美麗在我心裏是永恒的,可那邂逅美麗的時刻,卻隻是瞬間!”
“哎呦,我的天!雲哥你不能見一個愛一個,再愛一個交上一個,那你的小腎髒是指定吃不消滴!再說了,‘不是你的菜,別去揭鍋蓋;不是你的愛,不要去掛懷’嘛!”康健一拍額頭,身體往後一仰慢騰騰地說道。
“哪能都像你?哎,我說,阿健是不是你的小腎髒早就幹癟了?嗬嗬嗬……”
“壯壯,你胡呱呱個啥……”
球球大笑之後突然嚴肅起來,帶點憂傷地說:“娘希匹!這世道太也不給力了,好白菜都塔瑪被豬給拱了!唉——啥時候也來兩棵水靈點的讓咱拱拱呢?”
“嘿!咱球球老夫子也愛美女了哦!我還以為他是柳下惠呢!”
“哈哈哈……”
貴斌邀請哥六人進了一個名叫“夜鶯”的KTV包間裏,說到K歌雲水是很少遇對手的,那歌唱得是一絕,當年在芝麻小縣中學生歌詠比賽中拿過第一名的,大學裏也曾在酒吧、歌舞廳裏唱過歌。這些情況,阿健、球球和壯壯知道,但貴斌和苗少華不知道呀!還以為都一個水平呢!阿健的“狼嚎派”,球球的“呻吟派”,到了壯壯就是沒有派了,直接不著調兒。在苗少華自以為唱得最好,有點得瑟時,雲水的一曲《依然把你放心裏》唱得在座的人心花怒放,把旁邊包廂裏的唱歌人都給吸引了來,以為是這歌廳裏特請來的歌手,都紛紛要出錢請雲水伴唱。
“靠!還付費伴唱,付費教唱也沒那閑工夫。”一聽到一個土豪的要求,雲水沒發火,倒把貴給氣得跳起喊上了。後來過來一個認識雲水的人,向其他人一說,這是灘口鎮的鎮黨委書記,那些人都悻悻而回了。從此便在芝麻小縣城裏傳播開了灘口鎮黨委書記雲水是個業餘歌星,高出歌手好多喲!
“雲哥!你是歌唱得絕,也能賺錢,武術又厲害,現在官當得也了不起起來,兄弟們無法跟你比,也學不了你,你就給兄弟們說說這為官之道吧!”貴斌一臉興奮也一臉誠懇地說。
雲水停了停,去摸口香糖,沒了,球球及時地遞上來一支煙說:“就這一支,吸著好說話,你嚼著口香糖還咋說話?嘿嘿嘿……”雲水有點勉強地抽起煙,吐個眼圈兒深沉地說道:“我總結出為官的兩點體會,一,仕途、仕途,上路前你必須準備好路費盤纏,財力、能力、學力、背景、關係等都可算作是路費,誰的路費充足誰的旅途平安通達,反之,你討著飯前進能走多遠?二,官場、官場,到場裏你得會裝,裝貴、裝富、裝帥、裝善、裝牛逼、裝才高八鬥,髒衣服關上門洗,想哭背著人哭。隻有這樣,你才能當得了官,也才有可能當時間長官。”
“好!哥,你說得太好了!”這次是苗少華帶頭鼓掌的。
坐下來哥幾個閑聊時,雲水說要兄弟們全力幫他把灘口鎮這個重擔挑起來。雲水讓康健暗地裏幫他找一個較大規模的建築隊,然後幫他購置建築材料,不讓康健出一分錢,隻動動嘴,費費心,把小梅林村的新區建設給承包下來,這樣也好為康健將來脫離夏三積攢下一點基礎資金。雲水又讓壯壯,或者壯壯的妻子王玲,去市裏參加一個“青山市園林花卉業商會會員代表大會”,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會員證與入場券,花費回來給他報銷。
“啊?雲哥,你不會是讓我們兩口子給你當花農去吧?”
“有何不可?灘口鎮生態植物園園長兼技術總監,還虧了你咋滴?從此所用的花卉風景樹統統由你購置,你偷著樂去吧!還要請我喝酒呢!”
“真的?雲哥,我請你喝茅台……”
“還有我們呢?”球球不樂意地說。壯壯忙說:“都請都請,哥六個一個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