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臉老者說:“如今的社會,誰擁有了更多的社會資源,誰就掌握了更多的話語權。地下的東西永遠走不到台前,以商養黑逐漸成了大佬們漂白自己的主旋律。媒體閃爍的鎂光燈下,他們是光鮮亮麗極受推崇的富人商業家,遊走在政府和商場間遊刃有餘,光鮮亮麗,風頭無雙。脫去厚厚的偽裝,黑夜裏,他們便成了執掌生殺大權的判官,與白日裏人前的和善慈悲形象大相徑庭。慈悲?善良?早扔哪個旮旯角落去了。哪一個上位者不需要踩著眾多對手的錚錚白骨爬上來?‘一將成名萬骨枯’,一點不假的。他們需要的是精明和城府,需要的是心狠手辣的非人手段。”
雲水聽到這裏在心裏說:“這也隻是非主流,隻配口頭說說,也不關社會呀!那是個別人的壞,絕傷不了社會的美!”
又聽見另一個圓臉小眼睛的老者說:“是啊!這麼個長期和平年代,一切都演變成了交易,其中最主要的是權錢交易,簡單來說呢,就是用手中的權利換取高額的金錢,而又用金錢換取更大的權利,如此循環,不但能將自己的財富累計至一個龐大的數字,而且也能將自己的權利推上巔峰。當然,無論是權利還是金錢,都是需要有強悍的黑暗勢力做支撐的,否則也不過隻是曇花一現。所以說,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絕對的黑與白,黑與白本來就是相生相依,卻又互相對立。”
兩個老頭自顧自地說著,一邊的雲水此時正為他們倆誰的哪一步棋走得臭、走得差而攢拳頓腳呢!
“小夥子在哪裏高就啊?”那個長臉老頭看到雲水的表現笑笑問道。
“嗯?我?哦……蘇大大四學生!”
“行啊!大學生,沒工作,快工作了!”
“剛才我們說的你懂不懂?”
“不大懂!”
“嗯!等將來工作了,可一定要懂得社會與人生啊!”
“那等到將來再說!我現在隻是看棋:‘河界三分闊,智謀萬丈深。’一個楚河漢界,兩邊便是金戈鐵馬;一個小小的棋盤,卻也融合了博大精深的兵法謀略,不得不佩服先人的智慧啊!我還知道一點,象棋似布陣,點子好比點血,雖隻一局棋盤,與紙上談兵卻有著天壤之別。不似戰場,卻勝似戰場。兵法雲,不計一城一池之得失,棄車保帥也未嚐不可。……”
“好!好!小夥子年紀輕輕,雖未出校門,卻已頗有點兒見地了……”這一聲讚歎把雲水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他身邊站著一位老者,中等個兒,適中身材,白淨麵皮,看不出實際年齡,不過那細眉朗目,讓人見了感覺很和善。看見雲水轉臉看著他,那老者笑眯眯地還挺認真地說:“小夥子,有沒有興趣殺一盤圍棋?我這裏一切具備,還可以免費請你品茶!”
“那感情好啊!……恭敬不如從命,不過,免費喝您老人家的好茶,那就不好意思了呀!”
“‘煙酒茶,不分家!’男子漢,爽快些!走,那棵榕樹下……”
一老一少擺開棋局,黑白子廝殺起來。雲水上中學時受阿嬌父親的影響,圍棋技藝功底挺紮實的,雖未接受過高手指點,也沒有經曆過什麼正式賽場,但當時的廖縣長的圍棋技藝在芝麻小縣,甚至附近幾個縣,業餘棋手中,都頗有棋名,有時星期天手把手地教雲水和阿嬌他們,因此,如今雲水的圍棋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
棋如其人,老者是霸氣內斂,雖采取的是防守之勢,然而卻在防守之中暗藏著巨大的殺機。雲水的棋法則大開大合,頗有大將之風,攻勢淩厲,宛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摧枯拉朽。然而,在老者的防守格局麵前,卻頓覺有種使不出力的感覺。看來今天是棋逢對手了!
開盤布局,雲水似有點點的優勢,但中盤廝殺時,他的優勢慢慢地被老者給打了下去,最後的收結戰,雲水總算棋藝稍高一籌,第一局就戰勝了老者。
品著茶,老者心裏有點不服氣,笑眯眯地望著雲水說:“行啊!小夥子,這幾個小區中能在棋盤上打敗我的還真不多,年青人中就更沒有了,你是第一人。喝茶,自己倒,咱們聊會兒再下一盤,怎麼樣?”
“當然可以!樂意奉陪。嗯——極品烏龍鐵觀音,好茶!”
“嗬!了不起呀?……你小子,連茶道方麵也有造詣?”
“造詣可談不上,隨著家鄉山裏的道長師父喝得多了,能品出香味來罷了!”
“那麼高超的棋藝也是道長所授?”
“不!是一個朋友的父親影響的……嘿嘿,老伯,我這棋藝不能稱得上高超,贏一盤是僥幸,是您老先生讓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