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福無雙降,禍不單行”,要過春節了,剛剛降到跳樓的價格賣出自己手裏的眾多工程才勉強堵上銀行貸款這個大缺口的馬標,本以為能喘口長氣,春節再放盤大炮,一萬響的去去晦氣,從此就能重新走上輝煌,誰知道一個消息如晴天霹靂打來,那還剩下的唯一的一個合夥人,南方的大老板季儔把現金一掃而空拿錢跑路了。
“什麼?……他怎麼?你平常不過問賬目上的事嗎?”馬魁林幾乎跳著跟馬標吼了起來。
再看馬標一下子蔫得比霜打的茄子還要鬆垮下來。弱弱的說:“我認為人家一下子要投資一億五千萬,我才拿出兩千萬,怎麼可能裝孬耍賴?……誰知道……他就賴了!娘的!”
“不要管他要投多少,問題是他現在已經投了多少?”
“五千萬!”
“那他這次帶走了多少?”
“彙景小區預售房子的錢……和一小部分初期投資剩餘的錢,大約三千萬吧……”
“那……說明你手裏還有一部分初期啟動資金?”
“有!……不足一千萬,問題是……這工程要繼續下去沒有一億三四千萬是幹不了的。”
“唉!別急……先過春節!工資福利該發的錢不能少……”
“我都這樣了,叔!還發什麼工資福利!”
“哪樣了?福利可以沒有,職工工資可一分都不能少!春節期間不能出事,知道不?……春節過後咱們再想辦法!”
“錢沒了,我的工程也都沒有了……還能想出啥辦法來?”
芝節縣縣城裏,縣長叔侄正為錢在絞盡腦汁,談論著,生著氣、也擔著心。但在灘口鎮、灘頭鎮和灘尾鄉,在雲水的帶領下充分利用自然資源,發家致富,正在向全鄉鎮人民分發現金紅包,三個鄉鎮都是人均兩萬。堆積如山的紅綠票子,如同前來領福利的鄉親們一樣的在寒風中展開著燦爛的笑顏。這是空前的壯舉,千百年來,哪見過政府為百姓們過春節發錢的。雲水在這裏實現了,不僅是帶領一個鎮,還連帶著臨近的兩個鄉鎮,除完成了全年的收入增長指標外,給上級的提留與稅收都足額完成外,還有如此大的節餘,節餘就是全鎮人民的,決不是鎮領導的。所以分發給百姓是理所當然的。
春節切近,雲水去了丁偉書記家裏坐坐後,又來到了馬魁林的家裏,同學之誼馬魁林可以不講,但雲水還沒有不講。見到了據說是馬標的孩子,“馬標有孩子嗎?”雲水可拿不定這一點,人家的家事嘛!雲水出手還算大方,一萬元壓歲錢給了那個非常膽怯的小孩。沒人的時候,雲水小聲對馬魁林說:“老同學!從哪兒租來一個孫子?”
“你……你雲水胡說八道什麼?這就是馬標的小子……”馬魁林一下就急眼了,跳起來罵雲水混蛋。雲水忙笑著說:“是,是你親孫子,好了吧?那他也得叫我爺爺了不?”
馬魁林翻眼瞪瞪雲水沒有吱聲。這時馬魁林的夫人苗穎來了,驚喜地與雲水打了招呼並熱情地交談起來,竟然連那小孩怯怯的“奶奶、奶奶”的喊聲都置若罔聞了。苗穎的那隻小獅子狗還是與雲水那麼親,規規矩矩地就臥在了雲水的腳邊了。
雲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他不想遇到,遇到了就會很生氣的人,那人肥嘟嘟的臉上一雙陰森的黃眼睛也凶殘地盯住了雲水。那人就是原灘頭鎮衛生院兒科主任徐元,現在在縣人民醫院門前穿著白大褂轉悠。回到家,心裏很氣惱的雲水問水秀那兒科的徐元是啥時候調進人民醫院的?水秀說,還沒有一個月,就應該是他的哥哥徐方升任縣衛生局局長後把他調過來的。
“怎麼了?你認識他?我們都知道徐元是徐方的弟弟,啥也不會,草包一個,連最簡單的紮針、量血壓都不會。”
“豈止認識?我還揍過他,那是個人渣,不僅沒有一點醫德,就連做人都是極不端正的。是我在灘頭鎮的時候開除衛生院的,這又被他那個混蛋哥哥弄到縣人民醫院來了。”
雲水決定把他錄下的那段徐元毆打老人的視頻公開出去,即便是得罪了徐方,也不能讓這樣的害群之馬再存在於衛生係統裏。先把視頻寄哪去呢?“如同花開花落,沒人欣賞也要綻放……”正想著心事的雲水的手機響了,可還沒等他去接,對方又掛斷了。這樣的情況已有多次,不知具體從何時開始的,雲水總收到一個署名“大美人”的人打電話,接聽時無人說話便掛斷,隨後就會發來一條短信息。手機尾號為1818,雲水不熟悉這個號碼,想不出是誰,再撥打過去時,一定無人說話就掛斷。他知道下麵通常是一則有點兒“色色的”短信息。果然,“叮鈴鈴”短信息來了,這是幾十幾條,雲水已經不知道了,打開來看,這一則是:有一個女孩,18歲。她經常向別人講一個故事:“一天我到後麵的森林玩,來到小河邊采野花。忽然我仿佛聽到一個聲音在叫‘小姑娘’‘大美女’。我循著聲音走過去,什麼也沒發現。這時又是那個聲音,‘小姑娘、大美女,我在這。’我嚇了一大跳,原來是一隻青蛙。青蛙怎麼會說話呢?這隻青蛙又說:‘好心的姑娘,我本來是人,可是在森林裏玩的時候遇見了邪惡的女巫,被變成了青蛙。要解除她的詛咒,隻有讓一個年輕的姑娘把我帶回家睡在她的床上,一夜後就能再變回人。’我聽了後,半信半疑。不過還是決定將他帶回家,當天晚上,我就把它放在我的床邊。開始覺得很害怕,不過後來就習慣了,我慢慢地睡著了。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真的發現在我的旁邊躺著一個赤身露體的英俊青年,這真是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