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原是在辦公桌角處站著的,這會兒緊急伸手扶了來人一把,一看,是本鎮官塘村的年輕村長。“嗬嗬嗬……這是怎麼了,丼村長?被狼狗給攆了?咱鎮政府裏沒有狼狗啊!慢著慢著,喝口水再說!”雲水示意那井村長坐下,遞給他一杯水。丼村長說他們村熊樓的熊栓柱和小何營子的何大樁兩人在年初九偷偷進大青山挖參,結果隻聽說他們回來一個摔斷了腿,一個率叉巴了鼻子、摔掉了門牙,現在都進了醫院,並沒有聽說他們挖沒挖到人參。
雲水眉頭皺了皺,這兩個小夥子他是認識的,是他那18名挖參隊員中的兩名,利欲熏心,不顧自己的入隊誓言,也不顧內部規定的紀律,以及由雲水親自帶領下,為鄉親們謀福利的兄弟情義。雖然雲水心裏很為這兩人生氣,甚至不齒,但表麵上沒法說,他那個挖參隊本來就不太光明正大,也沒有張揚,還是三個鄉鎮的聯合隊,所以仍然不能聲張。即使是為集體謀福利也不能公開。雲水隻好問:“他們倆家裏很困難嗎?”
“哪裏就困難了?他們倆都有個臭毛病,愛賭!聽說熊栓柱大年初一那一天就偷偷賭博輸掉一萬多塊。那何大樁都跑到丫杈溝新拱橋的橋洞裏去賭。”
“看來對‘黃賭毒’的治理力度還應加大!丼村長,你去代表政府領導到醫院看看他們,每人給他們帶去5000元錢治病……”
“不去!雲書記,不去!這事本身就是他們錯,為人無情無義、唯利是圖,做事無組織無紀律。”
雲水笑著還是說服了丼村長去了,一萬元的慰問金,先由他們村委支付,雲水答應很快會撥到他們村裏的賬上的。剛送走丼村長,雲水的手機便響了:“如同花開花落,沒人欣賞也要綻放……”電話是梅香打來的,沒說話就哭了,一下子就把雲水給嚇暈了。
“梅香梅香!好閨女,別哭!說話,這是怎麼了?”好一會兒,梅香雖然止住了哭,但哽咽得依然說不成話。還是梅姑接去電話向雲水說明了情況的。原來她們出去玩到下午四點多回住處時,曉娟剛去門口準備開門,就聽“噗”的一聲,緊接著“啪”“嘩啦”,左側窗玻璃被打碎了一塊。三人馬上蹲下身體,接著又是“啪”的一聲,一個閃光的東西擊打在了門上。顯然兩顆子彈都是奔著曉娟站立的位置而去的,有凶手暗殺曉娟之嫌疑!
“有人受傷嗎?嫂子。”
“沒有!隻是梅香丫頭受到了驚嚇。為了你的整體安排的需要,我們決定明天就搬回小梅林去住!”
“明天?那好吧!聽你們的安排,晚上我去你們那裏商量商量一些事。”
雲水在天還沒有黑時就趕回了縣裏,沒有回家就直接去了梅姑嫂她們那裏。
“怕什麼!兩個小蟊賊而已!嚇跑了!看,這是我和梅香去追擊凶手時繳獲的……”曉娟不以為意地向雲水說,輕描淡寫。
而此時的梅香依然陰沉著臉,一副驚恐模樣,一見雲水撇嘴還想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叔!那壞人要是天天也盯著你怎麼辦呀?畢竟咱們都在明處,他們卻在暗處!”雲水拍拍梅香的香肩笑笑說:“沒那麼可怕!邪不壓正,咱們都是做的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從不做虧心之事,上天也會護佑我們的。”
雲水拿起曉娟和梅香繳獲的一支汽槍和一把強有力的彈弓,他戴著手套舉著那支汽槍看,槍身並不重,應該全是塑料的,但它的射程不近,裏麵所用的彈簧應該是很強力的。
“曉娟,梅香,你們拿到這兩種武器時,戴著手套沒有?”
“都戴著呢!怎麼了?”
“不怎麼!你們看見那兩個人了嗎?”
“俺嬸兒就望見那倆人的後營影,跑得比兔子還快!還敢跳樓窗戶呢!可能是看到我們追上來了,兩人就從二樓跳了下去,還來個前滾翻,撒腿就跑。我沒有看見人,是我往那空樓洞裏投擲的石子,驚跑的那倆人!”
雲水去看那被打破的玻璃時,梅姑從房子裏找到了兩顆鋼珠,閃閃發亮,一顆大點兒一顆小點,那大的應該是彈弓發射的。對麵的樓低,斜對麵的樓層高,這鋼珠毫無疑問應該是從斜對麵樓上射來的,角度不好,所以才沒射到人而打破了窗玻璃。斜對麵那棟高樓才剛剛建成,空樓,還沒有安裝門窗。曉娟和梅香一發現有人襲擊便反應還算迅速地下樓去空樓上堵截,結果就晚了一步,讓兩人跑了。在曉娟兩人去追擊凶手時,梅姑進屋找到了兩顆鋼珠。雲水決定把這些東西交給警察,於是便報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