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仨坐你的車走吧?雲大哥!”
“行!母莉,去開著我的車拉著鄭可心她們三人先走,郝夢圓開車拉著李摯他們仨也先走,我坐你們雲經理的車,瑪麗開車,焦嬈和餘靜跟著保護。就這樣!服從命令,行動!”
“不!我要走在最後!”郝夢圓卻耍起倔勁兒來。
“你?”雲水一瞪眼,郝夢圓不是看他,而是不卑不亢地把目光看向雲山,雲山一副不過問的神態。雲水正要發火,李摯和另外兩個工作人員站出來說,他們都願意斷後,也應該走在雲縣長的後麵。
“你們幾個……都想反了是不?車子跟緊些,快上車走!”
其他人員都走遠了,那幾股山上下來的泥石流彙集在相對平坦的地麵上成一大股,雖然不似摧枯拉朽的猛獸,但所過之處也能塌房倒樹、溝滿壕平,這時候已經舉目可見。
雲水上了車,與雲山一起向外撤去。一行三輛越野豪車在狂風暴雨中向縣城方向奔去,前麵是母莉駕駛的獵豹,拉著鄭可心等三人,那位美女一直都不停地在寬大的衣袖裏鼓搗著,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豪車劈風斬浪、高速飛馳。最後麵是郝夢圓駕駛的雲山分公司的越野車,拉著李摯李秘書等人。中間是雲水、雲山和餘靜、焦嬈,瑪麗駕車。要說駕駛技術,瑪麗是老師,據陸仙兒說,瑪麗和蘿絲不僅會駕車,還會駕船、開飛機,在她的調教下,郝夢圓、母莉、焦嬈和餘靜她們幾個女助手的駕駛技術也已臻一流。
一路上又聽到豁子口方向傳來幾聲炮聲,接下來,幾個電話打來全是報告平安消息的,一切都按照預設的情形有條不紊地在發展著,雲水心裏稍安下來。雲山在他身邊看著他那紅紅的雙眼與憔悴的麵龐,不由得心裏難過起來,一雙秀目馬上又眼淚汪汪地了。
“二哥!你這會兒該放心了吧?”
“唉!百姓是安全了,可我又想到了咱的茶樹,還有……這場該死的天災將損失咱上億的資產!”
雲山閉上眼沒有讓淚水流出來,不顧身邊就是焦嬈,便大膽地拉過來雲水的手,幫雲水捂著溫暖著,看著雲水那亂蓬蓬的頭發和長長的胡子,還有幹裂出血的雙唇,悲情地說:“哥!隻要你好好的,我把錢扔完都不心疼!你睡會兒吧?好嗎?”
雲水點點頭,想笑但沒敢咧嘴,因為嘴唇疼。
到了縣政府,見雲水睡著了,雲山便悄悄地讓瑪麗去告訴母莉把鄭可心她們送去電視台,那位美女跟著鄭可心來到車窗前伸頭看看酣然大睡的雲水,然後默默地走了,仍然沒有人注意到那位美女伸頭看雲水時,是先把兩隻胳膊放到車窗裏的。
雲山讓瑪麗去找李摯弄來些熱水,瑪麗直接去買來了兩盒溫過的純牛奶,雲山便用小吸管一點一點地往雲水張開的嘴裏喂。睡夢中的雲水顯然感覺到了這一切的發生,但卻因為實在太過疲憊而沒有起身,隻是微眯著眼睛朝雲山歉意的笑了笑,然後便配合著雲山的動作一口一口的吮吸起來。
就這樣在車裏,在雲山的細心嗬護下,雲水總算是睡了一覺,這是多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人坐在車座上,頭仰在車座後背上,張著嘴,兩手扣在腹前,雙腿微開,四平八穩地拄在車上,褲腿和衣袖還都是濕的。這個睡姿成了雲水為民請命的一個定格式的紀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