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唱歌的結果是改變不了了,盡管他一直辯解說這東西不是他點的,還說規矩不是他定的,又說最後的答案大家沒說出來,不算,但是麵對女孩子們,怎麼可能講得通道理。
被逼無奈,拿著空酒瓶當麥克風,站起來嚎了一首《窗外》。天生五音不全的老二唱得那叫一個淒慘,一桌子人就沒有一個忍得住的,都被他怪異的唱法逗得大笑不止。
譚飛將羊腿考好的部分一片片削下來,放在鐵架子上招呼大家趁熱吃,男生們吃了羊鞭羊蛋,喝了啤酒,也都興致勃勃地幫身邊的女生殷勤服務,刀叉一陣亂舞,片好羊肉遞到女孩子跟前,希望別白吃了那些壯陽的東西,一會兒能用得上。
啤酒灌下去幾杯,羊肉吃下去幾斤,氣氛已經到了高潮,大家吵吵嚷嚷地碰著杯,也有膽子大的趁機揩揩油的,學姐們也都不矜持,就當是福利了。
吃飯的人越來越多,沒有包間,所有就餐者都在大廳裏,這會兒已經差不多坐滿,啤酒喝開,氛圍起來,整個大廳裏亂哄哄一片。
兩箱啤酒下肚,老大又喊老板搬來一箱,女生們比男生還放得開,吵著嚷著讓老二再來一首歌,老二也是自我感覺良好,跟身邊女生碰了幾杯之後想表現一下,又嚎了一首《北方的狼》。
這腔調實在是太難聽,鄰桌一幫子人聽得估計特別不爽,有個年輕人十分不滿地吼了一句:“草,鬼哭狼嚎什麼!”
老二臉上掛不住了,站在那裏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旁邊女孩子拉了拉他襯衣下擺,示意他坐下來,這一動作反而更讓他覺得要是就這麼忍氣吞聲似乎太沒麵子了,對著那桌回了一句:“草,老子愛唱,管你吊事。”
對方明顯是混社會的,站起來拿酒瓶遙指著老二:“婊子養的,你再說一句?”
這句算是江城的市罵,城市特色,大概相當於一個‘靠‘字,但是對來自外地的老二來說,這句話就是在侮辱自己親媽了。
老二一看對方桌上也就六個人,自家這邊有八個男的,底氣上來了,也操起個空酒瓶,“你媽才是婊子。”
老板已經聞聲趕來,兩邊安撫著,試圖平息這場矛盾。
但是這時候,酒精上頭,哪裏聽得了勸,那一桌六個人全都操起酒瓶站了起來,麵向譚飛這邊這桌走過來。
老大他們呼啦啦也站起來,旁邊的女生卻是有些害怕了,小聲地勸著,譚飛沒站起來,譚傑和王默看譚飛坐著,也沒動。
這時候實在不適合打架,這麼多女孩子,這麼多吃飯的人,一旦打起來酒瓶子不長眼,要是傷著女生,實在得不償失。
黃曉蘇很奇怪地看著穩坐不動的譚飛,然後再看看同樣不動的譚傑和王默。
店老板已經快要跪下了,幾乎是哀求:“大家有話好好說,大不了這酒錢我給大夥免了,千萬別動手啊。”
“都坐下!”譚飛猛地一嗓子,宿舍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譚飛沒站起來,老三金海先坐下了,老六接著坐下,緊接著是老大,剩下老二和老四兩個人還站著。
譚飛站起來:“不好意思,打擾幾位清淨了,我給你們道個歉,別鬧得不開心。”
老二扭頭望了譚飛一眼,仍然拿著酒瓶站在那裏,心裏很是不爽。
對麵的同樣不買賬,都拎著酒瓶過來了,一句話就給打發走了,那太沒麵子了。為首的那個一指譚飛:“你算哪根蔥啊,你道歉有個鳥用?”
譚飛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說:“那你說怎麼辦?”
“讓這幾個妞陪我們喝幾杯酒。”指著的是黃曉蘇和司徒。
黃曉蘇臉刷一下子就白了。
譚飛繞過桌子,走到那幫子人麵前,經過老二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我來處理。”然後走到年輕人麵前,說道:“不是給我麵子,是給老板麵子,咱不在這裏動手,到外麵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