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暗自苦笑,頗為無奈,這都什麼時候了,竟還有閑暇功夫作氣,他表示無法理解女人這種神奇的動物,即便兩人結成夫妻幾年,有時她的行為舉止仍令他捉摸不透,大感頭疼。
“這是我和父親的約定,你不該摻和進來。你應做的事情是,盡快逃離烈陽門,這個是非之地,逃得越遠越好。而不是回頭前來送死。”
“你覺得我所做的錯誤的,難道像你現在陷入毒性的發作之中而不能自拔就是對的了嗎?”
對於逍遙的話,她愈感不悅,自己不顧生死特地跑來助他,非但沒有討到好處,反而被指責一通,她心裏又怎會沒有半點想法。
好,我馬上走,絕對不會再管你,你自己想怎麼樣就怎樣好了。
正欲離去,突地意識到自己有點天真了,夢浩天所施展的保護罩就在頭頂之上,想從哪裏離開?!
既然不能離開,那她隻能索性留了下來。
照他的意思來看,是要求自己遠離烈陽門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可是實際上,她心目中過意的去麽?!
拋棄自己的愛人,遠遠地逃遁,她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如此對待逍遙。
一想起以後可能兩人陰陽兩隔,她的內心久久不能釋懷,既然無法做到獨自逃走,那就回來和心上人共同抗敵吧,這是她心中的另一個自己對原本自己所說的話。
她清楚,她還是很在乎他的。
另外,再加上近期她劍術練有所成,烈陽門門主評價甚高,這才有恃無恐,趕來助一臂之力。
當然,就算她修為寸步未進,明知是去了也是拖後腿的情況下,毅然義無反顧。
笨女人,逍遙暗自嘀咕著這三個字。
雖然是在說她的壞話,可他心中依然能清楚地體會到一股暖流流動,熱乎乎的,傳遍了他的整個血液循環之中。
“咳!咳!咳......”
豁然,一股血氣翻湧一下子從胸腹之中衝了出來,一絲絲殷紅沿著嘴角環繞爬行,逍遙劇烈地咳嗽起來,額頭上青筋暴露,臉色越發蒼白,虛弱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胡亥的劍毒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他的身軀裏麵亂串,不斷地破壞著一切具有生氣的器官組織,如同瘟疫在病毒區肆意傳播那般,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蔓延至整個骨幹。
到了那種地步,不要說誰誰出手了,哪怕大羅金仙親臨,麵對這種情況依舊乏力回天啊!
而這個時候逍遙之所以還能勉勉強強地站在夢曼的身前,那不過僅僅憑借著自己意誌死撐著罷了,若是來一個力氣稍微大一點的孩子,就足以將他推倒。
然而一倒下去,想要站起來的話可就千難萬難,甚至於比這還要更糟糕,重新站起來或許已經不存在任何理論上的可能性了。
“真的沒救了嗎?”
眼眸裏泛起深深的心疼之色,夢曼輕聲呢喃道。
看著逍遙無比難受的模樣,她的心肉仿若有人正持著刀片一下一下地切割著,劇痛難忍,深入骨髓,嬌軀不由得一陣輕顫。
如果可以易地相處,她巴不得中毒的那個人是她自己,而不是這個從小便有著相類似經曆的男人,他所承受的痛苦已經超出常人很多倍了,為什麼還要讓他繼續品嚐這地獄般的滋味?!變換著花樣折磨他?!上天你待人不公!他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