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離兀自倒了杯茶,悠閑自得的喝著,還時不時抓一把桌上的瓜子吃。
他一臉嫌棄的看著桌上那件紅嫁衣,嗤笑一聲道:“什麼嫁衣,醜死了,一點眼光也沒有,也不知是誰吩咐繡娘做出來的。”
除了北冥恪,還能誰吩咐。
容離哪裏是嫌棄嫁衣,容離是恨不得弄死北冥恪。
“容離,那天我不都已經跟你說明白了嗎?”
雲千汐一把奪過他麵前的瓜子,神色認真的看著他道:“容離,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是沒辦法嫁給你的,我……”
“為什麼不可能?”
容離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堅定。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雲千汐,嫁不嫁是你說了算,娶不娶是我說了算。”
“我還是那句話,如三年前一樣,隻要你肯嫁,我就娶,無關其它。”
什麼清白,什麼世俗的眼光,什麼亂七八糟各種因素。
他容離都可以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她這個人。
雖然,那個事實真的震驚到了他。
但是回過神來之後,他選擇瀟灑的拋下那些,不去計較。
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不就是她一時眼瞎犯了錯嗎,誰還沒犯過錯。
“容離,你……”
雲千汐心頭猛地一震,皺眉看著容離,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到容離居然可以真如此瀟灑的拋下那件事。
他身為長公主府的世子,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為何一定要找她這種失去清白,還不喜歡他的?
哪個男人願意自己妻子出嫁前,跟他人早就在一起了?
就算是她生活的那個時代,許多男人說著不在乎,但其實心裏都是在乎的。
“雲千汐。”
容離忽然一笑,俊逸的麵上,染上了幾抹溫和,與平時那個他實在相差太多。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不過不管你想什麼,明天我都會隨你一起離開。”
“我已經跟我娘還有我爺爺說過了,這次任何人都不能攔我。”
他一旦認定了的事,便不會去改變。
哪怕為此飛蛾撲火,他都在所不惜。
雲千汐愣了愣,無奈的坐了下來。
容離的固執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她原本很多勸告的話,卻是根本說不出來。
因為,她…阻止不了。
容離看著她無奈又頹廢的樣子,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況且,我也想到處走走看看,江湖多好,比這京城好多了。”
“雖然身為將門之子,但是我從未想過繼承我爹的爵位,我向往的是江湖,是脫離京城,到處走走看看,煮酒烹茶,我喜歡的是那種日子。”
那種縱馬江湖,恣意瀟灑的日子,確實一直是他喜歡的。
這京城太過沉悶,太多人染了太多的鮮血。
他早就厭倦了那些爭鬥。
他甚至還想勸著家人一起離開。
在世人眼中最向往的權力與地位,在容離眼中卻是一種累贅。
“容離,可是……”
雲千汐皺著眉,猶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