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晚上下過雨之後,第二天早上竟然已經放情,各種鳥語充盈於耳,好不清爽。莫非從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習慣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今天卻睡得這樣晚,這讓他感覺微微有些不習慣。

打開房門就看到桃婆拿著一把掃把在掃院子,不由奇怪,笑問道:“桃婆,顏兒呢?她怎麼沒來幫你?”

桃婆笑道:“顏兒還睡著呢!想是昨天太累了些,難免便睡沉了。”

莫非點了點頭,往莫顏房間走去,走到門邊敲了敲門,喚道:“顏兒,還沒起麼?”

半晌才聽到莫顏模糊不清的答應了一句,然後就聽到走動的聲音,莫顏將門一拉開就看到莫非站在門前,打了個哈欠,道:“你這麼早喚我幹什麼?”

莫非不由好笑道:“早?你看看天上的日頭,你怎地這麼累?”

莫顏看了看天色,才發現已經這樣晚了,不好意思道:“一不小心就睡沉了。”又看到桃婆在掃院子忙奔過去,道:“桃婆,你怎麼這麼早?我來幫你。”

桃婆笑著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們都還沒有吃過早飯,快去吃吧!我放在前廳的桌上了,對了,還有一位小哥兒呢?”

莫非笑道:“看來我們大家都懶了,一到桃婆家裏就都爬不起來了。”正說著雪玉從那邊走過來,看起來精神也並不是很好的樣子。

雪玉一出來便見大家都在院子裏,不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大家早啊!昨天晚上有些擇席睡不著,今天早上就睡迷了。”

莫非含笑點了點頭道:“那快點洗漱一下到前麵吃飯吧!”

這兩日,莫非和莫顏等人就就繼續留在桃婆的竹屋裏,隻因桃婆說三日後便是她姐姐的生辰,到那時候她姐姐心情定然會很好,要求她給李纖兒解藥也是容易多了。莫顏聽她這樣一說,心下也高興,便常常帶了李纖兒在外麵走走,莫非則幫助桃婆幹一些粗重的體力活,桃婆自是感激不盡,道謝不疊。倒是雪玉,終日裏沒事,隻是閑晃。或者拿著莫非的書看看。

這一日晚上,莫非依舊和前兩日一般,吃過晚飯,便掩上門打算睡覺,剛要睡下,突然有人敲門,隻聽得雪玉道:“公子,我有一個地方不懂,你睡了麼?可否幫我解答解答?”

莫非心下納悶,這雪玉向來是最不愛讀書的為何今日突然這樣好的興致?還是晚上來問學問,心下不解,打開門,果見雪玉站在門外,手上拿著一本周易,翻著某一頁,好像不懂的樣子。

莫非道:“你怎麼突然對這”

雪玉未等莫非說完,便道:“公子,我看著書上的這幾句實在是難懂的緊,不如公子將這幾句解釋給我聽聽,我也好長長學問。”

莫非本覺得奇怪,想向雪玉問個清楚,但見他言辭間閃閃爍爍,心下大異,便道:“這兩句確實是有些深處,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了,你若真想知道,便隨我進屋,我慢慢解釋給你聽,正好今日也不太困。”

雪玉連連道謝,直說打擾公子休息,說這便跟在莫非後麵進了屋子,一進屋,雪玉便將門掩上。才跟著莫非走到房中的桌前。

莫非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為何要這樣詭秘?”

雪玉道:“前兩天公子說這屋子有點奇怪,又暗示我暗地裏去查,這兩日我將這四周都看了一遍確實是如桃婆所說,並無差處,想來該是沒有不妥當的。這兩日,公子和小姐都與桃婆處在一起,我便裝做在屋內看書的模樣,暗地裏趁你們都不在的時候,再暗暗查訪。公子你可記得李姑娘房間旁邊的那兩間房間麼?”

莫非道:“當然,那兩間據桃婆自己說是存放雜物的處所,怎麼有問題?”

雪玉點了點頭,神色有些不愉道:“我前日晚上便聽公子說那間房間是桃婆放東西的,而且公子你是親眼所見的桃婆從那屋裏拿出給我們做菜用的幹蘿卜絲,所以我也就一直沒有進去過。”

莫非道:“那日我其實也隻是在門口看到她從裏麵出來,拿著東西,我見她如此為我們操心,便也沒進去,一直以來也沒有再進去探索的心思,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事。”

雪玉道:“今日下午,公子和小姐都在幫桃婆在前廳剝花生,想來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就好好地將那房間打探一番。所以我便溜了進去,進去之後我倒是心下放心了,那屋子果然是一間存放雜物的房間,隻見那房間的後麵堆了幾口大箱子,角落裏放了下雜亂的用具,還有些不用的家具就擺在屋裏,我看了一遍之後,便打算離開,沒想到剛要轉身的時候卻不小心瞥到後麵那些大箱子中間有一口下麵壓著一方赤色的布,我心下不由好奇,桃婆都這麼大年紀了,如何還用這樣鮮豔的布料,但是又一想這大概是桃婆年輕時用的東西,雖然是如此想,我還是走了過去,走進了我才發現,原來那些大箱子後麵竟然還有一塊地方,當即覺得不對勁,忙走過去一看,那後麵竟然有一張矮床!”

莫非皺了皺眉道:“就算有一張矮床也沒什麼不對勁啊?難道那矮床上麵還有被褥枕頭?”

雪玉搖了搖頭,道:“不單單是有被褥枕頭,還有一個讓人躺在上麵。”

莫非不由奇怪,疑惑道:“人?”

雪玉忙道:“不錯,就是個人,還是個女子,二十左右的樣子,生的很是清秀,著著一身赤色的衣衫,那大箱子底下的壓著的便是她的裙擺。隻不過我看那女子像是昏睡在那裏,我雖然沒有搖她,但是想來我搖也是搖不醒的。”

莫非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問道:“那女子所著果然是赤色的衣衫,而不是青色?”

雪玉有些奇怪莫非的問話,但依舊老實答道:“是赤色沒錯啊!怎麼了?”

莫非擺了擺手,歎了口氣道:“果然我的直覺還是沒錯的,這桃婆果然不似我們所聽她說的那樣簡單,隻是不知她到底蠻了我們多少,又騙了我們多少,更不知道她到底要對我們做什麼,或者要我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