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人這一招以攻為守當真是用的恰到好處。章語墨不由心下暗暗佩服,自然也知道,這個男子並不是這老婦人的對手,隻是這老婦人究竟是誰?身懷武功為何還要裝作這樣一副尋常老人模樣?從兩人的對話裏很自然的可以聽出這兩個人是同一夥的,可是從兩個人剛才使用的招數卻又看不出兩人是哪一門派的路數,隻因兩人使用的都是一些尋常的拳腳功夫,無論是哪門哪派都是可以使出來的。章語墨心道:“我暫且不如繼續看下去,說不定待會兒就能看出些名堂。”當下也就不多想趴在樹叢裏繼續那兩人搏鬥。

就在章語墨晃神這一會兒工夫,兩人又拆了二十幾招。隻見那男子突然飛身而起,在空中抖換身型頭下腳上,雙手都化為掌,一上一下,右掌直擊那老婦人的天靈蓋,那老婦人見他快要擊到自己頭頂,當下向旁邊一閃,那男子見老婦人閃開,立即變換身,左腳踢向那老婦人胸口,老婦人來不及閃躲,被那男子一擊擊中,那男子隨即右腳跟上,使一路連環踢。原來那男子前麵這一掌乃是虛招,為的就是對手向旁邊閃去,好使出後麵一招,若是對方不閃,自己又可以將前麵的一掌化虛為實,直擊對方天靈蓋。章語墨看到這裏雙眉一皺,隻因這一招師傅曾經叫過給她,她知道這一招叫做“雨打浮萍”隻是不知道這一招是哪門哪派的功夫,自從踏入江湖,章語墨慢慢的也開始知道自己師傅交給自己的武功並不是哪一門哪一派的功夫,而是五花八門,涉及到很多不同的門派,隻是師傅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哪一些武功是哪一門派的,所以章語墨隻知道使用,隻知道這些招數的名稱卻並不知道這些武功招式出自哪裏。是以以前那些追殺她的人也都不知道她是屬於哪一門派的。

這邊章語墨正在沉思,那頭兩人鬥得正狠。那老婦人被對方的連環腿逼得連連後退,似乎毫無招架之力,那男子瞅緊時機,暗暗運氣於右腳,全力向那老婦人踢去,眼看便要踢中,哪知那老婦人突然向後一翻,腳下卻向前馳,生生從那男子的腿下向他竄去。那男子一驚,顯然沒料到對手被自己踢中這之後竟然還可以這樣從容不迫的避開,而且這一招又是這樣的巧妙和怪異,還在發愣間,右腿已經被那老婦人拿住中都穴,一條腿登時沒了力氣。隻見那老婦人拿住那男子右腿後,生生抬著他旋轉起來,那男子正在空中,右腿又在對方的手中,根本使不上力氣,接著隻覺一陣天旋地轉,還未適應便向一旁飛去,撞到一棵人樣粗的樹上,接著有反彈到地上,隻覺五髒六腑都是一震,胸口氣血翻湧,忙運氣壓製,還未來及,隻覺喉中一甜,“哇”的噴出一口血來。

那老婦人冷笑道:“就你這些微末的伎倆,跟我鬥,還差的太遠了,我說過我並不想要你的命,這隻是給你個教訓,你快些離開這裏,不然再過一個時辰,你在想走出去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說完也不再看那男子一眼,徑自離開。那男子也沒有再理會那老婦人,自行在原地運息調理了一會兒,便自行離開。見兩人都離開,章語墨方從暗處出來,看月亮的位置,此時應當是寅時時分,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通過剛剛一番事情,章語墨心下不由奇怪,從兩人的話語之中不難知道兩人是同一個組織的,但是從兩個人的武功路數來看卻不是一個門派的,隻因剛剛打鬥時,有好幾招章語墨都識得,隻是不知道是哪一個門派的,但是她知道定然不是同一個門派,因為每一套不同的武功,是借助不同的內功心法的,當初章語墨學著學這些招數的時候並不是用同一套武功心法,所以這兩個人的關係就有些奇怪了。這個老婦人究竟是誰?她把自己弄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章語墨細想了片刻,決定還是要好好地一探究竟。

躍上屋頂,章語墨將這竹屋四周大致的看了一看,原來這竹屋四周都是樹林,這個竹屋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個島嶼一般的存在於這片樹林當中,竹屋分前後兩間,前廳便是開始進來時章語墨看到的那老婆婆刨筍的地方,隔著一條窄窄的溪流,便是一個較大的院子,院子裏便是章語墨此時正蹲著的屋子,也就是由幾間房間組成的竹屋。

章語墨跳下屋頂,剛想在探查一番,突然覺得胸口發悶,才想到自己已中那老婦人的毒,此時不宜運功,想了想還是快些離開才是正理,當下也不再探查,隻向後麵的樹林走去,剛走得兩步,隻見一個白色人影一閃,章語墨心下一驚,怕是那老婦人的人,此時自己已經中毒,萬不是那老婦人的對手,還是先躲一下才對,轉頭一看,原來自己已經退到了自己房間的窗邊,趁那人還沒發現自己,立即躍入窗內,一進房間,章語墨便往床邊走去,走到床邊,章語墨吃了一驚,原來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再看看房間,章語墨才發現,原來這裏的房間構造都相似,自己竟然進錯了房間。這樣一想,章語墨向那床上看去,才知道此人並沒有發現自己,此時還依然躺在床上。

章語墨暗道:“難道此人並不會武功?我剛剛進來的時候,腳步甚是粗重,他怎會沒聽到?”如此一想,章語墨慢慢走近床邊,才發現,床上躺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著一身赤色衣衫,但是她的臉色卻是異常的蒼白,白的像是要和她身下的白床單融合要一起去似的。這時候章語墨突然注意到這個女子的手來,眉頭一皺,隻見那女子的指甲竟然是銀色的,在黑暗中還散發著金屬的光澤。原來她中毒了,章語墨暗忖:“難道她也是被那老婦人害的?可是也有可能她本就是這裏的人,到底該怎麼辦?”章語墨拿起那女子的手腕,細細的查看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