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路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總是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就連桃婆都像你所說的不太對勁,而且她們之間似乎有些不太尋常的事情。”
雪玉搖了搖頭,走到莫顏剛剛坐的椅子前坐下,道:“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你們都怪怪的。”
曲路笑了笑道:“希望是我多想了。”隨即又笑道:“不管怎樣,莫姑娘的病是快好了,過不了兩日我們又可以一起下棋了。”
雪玉道:“那倒是,我也可以跟公子交代了,不然公子回來看小姐病怏怏的樣子,隻怕是要扒了我的皮了。”
曲路笑笑不說話,隨手彈起琴來。
裏頭莫顏卻是從枕頭底下抽出桃婆那日給的書來,仔仔細細的鑽研起來,暗暗地拿那日在林中所見的情景跟書中所描述的陣法比較,慢慢的揣摩著每種陣法的關鍵,這幾日卻也頗有些成就。
這一日吃過晚飯,雪玉笑道:“小姐,你看你的樣子,真是好多了,你隻要好好地吃飯,將這些日子以來掉的肉補回來,就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了,公子就責怪不了我了。”
莫顏笑了笑道:“這些日子都是我,平白的生這麼一場病,倒讓你為我操不少心,真是過意不去。”
雪玉一聽,忙笑道:“這有什麼,照顧你是我的本分嘛!你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做起來實在是太容易了,當初跟公子在昆侖山上的時候,那才是真的難過呢!公子每日練功卻都要叫上我,我本就不喜練功,他卻說什麼就算不為防身也該強身健體,大冬天的坐在雪地裏打坐,他是沒什麼,我的屁股卻都快被凍穿了,夏天的時候平白無故的又叫我和他一起坐在大石頭上打坐,臉上的汗跟水一樣的的淌下來,打完坐之後,石頭上就一個屁股印,都是汗濕的。”
莫顏一聽,忍不住笑出聲,道:“哥哥也是為你好,他練功自然也想你跟他一樣咯!”
雪玉道:“早知道小姐你這樣好伺候,我是萬萬不跟這公子的,跟著小姐你在府裏該多好。”
莫顏笑道:“若是跟著我在府裏,你又該覺得無聊了,你看墨玉的性格,保不準就是在府裏悶出來的。不過墨玉雖然木訥了些,對我卻是真好,也不知他如今在府裏怎麼樣了,聽哥哥說那次他回去,爹爹差點出手打他,如今想來定然是寂寞的緊。原本就沒有什麼人跟他說話,如今你我都走了更是沒個人跟他說話了。”
雪玉聳了聳肩,忙笑著打斷話題道:“他本就是個木頭人,你別為他想那樣多了,你那日說好了之後想向曲公子學琴,我看小姐你明日就可以開始了呢!”
曲路一聽,也笑道:“是啊!莫姑娘若是有興趣,我們明日便開始吧!”
莫顏一滯,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啊!那明日上午你便開始教我吧!隻是我笨得很,你莫要嫌棄才是。”
曲路道:“向莫姑娘這般聰明伶俐的姑娘跟我學琴,我真是三生有幸呢!如何敢談嫌棄二字,就是想也不敢想的。”
莫顏剛要開口,雪玉打斷道:“我看你們兩個人也不覺得煩,兩個人都同意便好了嘛!這樣你來我往的謙虛有什麼意思,快些回去睡上一覺,明日起來一個好好學,一個好好教不就是了麼!”
曲路一聽笑道:“還是雪玉兄弟你說話爽快,那如此我就先回房了。”說著偏偏而去,莫顏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有些發癡,暗暗的歎了口氣,道:“真是不好意思,曲大哥,我怕是要失約了。”
回到房內,莫顏又將那本書翻出來好好的翻了翻,隻是桃婆對這方麵的修為卻是高,雖然莫顏這些日子以來天天專研,依舊隻略略知道些皮毛,對於其中的一些數理卻是依舊不通。但是她卻也不理,隻認真的記住各種陣法的特征,及關鍵所在,連日來,各種陣法卻也記得差不多。
又看了好一會兒,莫顏才將書收起來,從自己的包袱裏拿出紙筆來,給曲路和雪玉留了一封信,信中隻是說自己對莫非擔心的緊,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他,關於這片迷魂林她自己會想辦法走出去,讓兩個人呢不要為她擔心,另外對曲路說了聲抱歉,不能跟他學琴,隻希望下次再遇到時他還願意教她彈琴,彈那首叫做“隔花望影”的曲子了。
將信寫完,已經快三更,莫顏隨手打包幾件衣裳,並一些銀嘌,拿過長劍便打開門往外走去,走到林子邊,又想起那日來找桃婆的事情來,心道:“不知今日,是否可以走得出去,如今也顧不上這許多了,我卻是一定要走出去的。”又從懷裏掏出那本書,翻了兩番,才想起這樣的黑暗處根本就看不清,便又用油紙包了起來仍舊收到懷裏,終於抬腳往林子裏走去。
剛走進林子,便覺裏麵漆黑一片,莫顏從包袱裏拿出一盞馬燈,又從懷裏掏出火折子將燈點著了,方一步一步小心的往深處邁進。雖然是黑夜,但是莫顏還是小心翼翼的走著,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自己可以看得見的東西。
突然一棵大鬆樹下長著得一顆小小的蘑菇讓莫顏一喜,蹲下身,用手碰了碰,果然是用石頭偽裝的,莫顏將那石頭往右移了五寸,果然,原本擋在眼前的幾棵大樹往一邊滑去,露出一條幹淨的路來,見到這條路,莫顏的臉上忍不住綻放出笑容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莫顏繼續往深處走去,卻走進了一片杉木林,剛剛的鬆樹已經完全沒有了蹤影,莫顏一愣,暗道:“這是什麼陣法?為何書中沒有記載?”這樣想,腳下卻一直往前走著,入眼滿片滿片的都是杉樹,就連地上的小灌木都是小小的杉樹苗,好像整個一大片林子裏除了這種樹便在沒有其他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