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瞧著差不多氣候了,便端起一杯酒,站起來道:“各位武林同輩,小弟今日要去找那謝淓韻,隻是卻不知道此人身在何方,在座的各位可有誰知道一些消息可以告知一二,小弟在此感激不盡。”
莫非此言一出,立刻便有人道:“都是武林中人,又是同吃這一碗飯,互相幫助卻也是應該的,莫要這樣客氣,隻是慚愧的很,在下在這江湖上混跡也有了十幾年,卻從未聽說過這樣一個人物,不知道她可有什麼外號沒有?”
莫非搖了搖頭,道:“實在是慚愧,小弟對此一無所知。”
下麵的人頓時噓聲一片,不少人開口說話,卻都是道不知道謝淓韻是誰。有一人道:“小兄弟,這回你可能要吃虧了,這人都不知道是誰,該如何去找?你光付這住店的錢都不少啊!到時候再找不到,還得付上些違約金,可不虧大了,小兄弟你還是第一次接生意吧!”
莫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實不相瞞,小弟確是第一次做這行當,實際上小弟也是初出江湖不久,兜裏沒兩文錢,方想到這生意。”
又一人道:“做著生意看上去是不用費什麼錢財,憑些本領就可以的,但是卻也有些風險,就比如小兄弟你這一單生意就沒接得好,說不定還得虧上些,不過在江湖上多闖闖也就熟了,慢慢來。”
莫非笑著點了點頭,道:“那也多謝各位了,小弟現將這杯酒飲下。”說著果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其餘的許多人也有看看熱鬧的,也有開口祝福的,不少人也跟著陪了一杯酒。突然一人問道:“誒?兄弟,這謝淓韻的告示是什麼時候貼得啊?怎地我都沒看到呢?我這兩日都到那告示攔邊兒去看了看,但卻是沒有看到呢!”
莫非嗬嗬一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剛剛去的那裏,本以為這看上去便是個大小姐的名字,定然是好對付,倒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誰也不識的人。”
章語默不由笑了笑,暗道:“這倒是應付的好,誰能保證剛剛沒有人去貼這告示,莫非這樣一說倒是真像是來做這等生意之人了。”
眼見如此無果,兩人吃過午飯也就在這莊裏隨便轉轉。章語默道:“昨日看那告示欄後頭有三條路,我們去的最左邊兒的那一條,是墳場,不知道另外兩條路又是什麼所在,這山莊的主人從未露麵,說不定便是住在那後頭。”
莫非道:“隻是在這裏到處都是他們的人,隻怕我們要真想見這主人很是難呐!”
章語默笑道:“管他什麼地方,難不成我們還真的不能去闖上一闖?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大不了我們再逃又怕什麼。”
莫非點了點頭,道:“這倒也不錯,總該去探上一探。”說這便和章語默兩人大步往後頭走去。
看著麵前的兩條路,莫非笑道:“憑你選好了,你說我們往那條路去,我們便往哪兒去。”
章語默笑著看了看兩邊,道:“那我們便走中間好了。”
話音剛落,便那看到不遠處一個白色身影的向這邊走過來,走得近了才發現是一個身著白色紗衣,臉上也蒙著白色麵紗的女子。章語默兩人都不知道這女子是什麼來路,一時也不好貿貿然亂闖。
那女子卻徑直往兩個人麵前走來,站到章語默和莫非麵前,道:“我叫謝素之。”聲音卻是冰冷的毫無一絲溫度,話裏的五個字都是平聲念出,就像是孩童在先生麵前念書一般,沒有任何的感情波瀾。無論什麼話到了她的嘴裏就變成了隻有這一個音調。
莫非和章語默聽到她的話心下都是一震,不光是因為她說話的語氣冰冷,也是因為她的名字,因為她姓謝。莫非和章語默都微笑著行了一禮,莫非道:“謝姑娘好,在下莫非,這是在下的義弟喻墨。”
謝素之抬眼掃過莫非和章語默的臉,依舊將視線放在遠處的山間,聲音也還是不冷不熱:“你們在找謝淓韻。”
這句話一出,莫非和章語默也聽不出她是在問二人,還是這樣肯定的說這一句話。同時也不知道這謝素之和謝淓韻之間是什麼關係,隻因她說的話裏頭根本就沒有帶上任何的稱謂。
知道這個地方任何事情都瞞不住她,章語默隻好點頭道:“不錯,我們是”
話沒說完,謝素之就輕輕轉過身往回走,章語默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解釋下去,隻好定定的站在那裏,再看莫非,莫非也是搖了搖頭,不知道這謝素之到底是什麼意思。
謝素之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卻並不轉頭,依然直直的看著前方,道:“你們不跟上來。”
話語之間依舊沒有任何的語調變化,也聽不出來是問兩人。章語默和莫非聽著她這樣的語調,心下都有些不舒服,隻好硬著頭皮跟上去。謝素之便又抬腳往前走,走的不甚快也不慢,但是衣衫之間卻又看不到任何的擺動,就仿佛是滑過去的一般,可見輕功不弱。莫非和章語默自然是看出這一點,是以心下也就更加的小心。
走了不長的一段路之後,便到了一座小山峰前,謝素之不回頭,也不出聲,隻往上走。這上山的路卻是用大理石砌成的一級級台階,隻有二尺寬,十分的平緩,走著並不覺得吃力。
走了一刻鍾,便到了山頂,山頂上卻是一個寬敞的院落。謝素之走到門前,立即便有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走上前來,一臉燦爛的笑容,看著謝素之道:“三妹,回來啦!”
謝素之卻還依舊是那樣一副冰冷的樣子,道:“帶來了。”說著也不理會那男子,自己往院子深處走去。
章語默和莫非站在院門前,也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那男子卻笑嘻嘻地迎上來,道:“在下謝祈,兩位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