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順醒來的時候,真的看到了姐姐裴妤,
原來鄧順倒下時,漢軍騎兵殺到,籬逢在逃跑中被擊殺。鄧順,龔德衡被救回味縣。
馬忠聽說了鄧順的英勇,特地派軍醫醫治鄧順。
鄧順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傷口已包紮好。但是傷口劇痛讓他不住喘息。
裴妤一直守候在床前,麵色憔悴,帶有淚痕,此時見到鄧順蘇醒,滿臉喜色卻又忍不住留下的淚水。
鄧順心潮澎湃,提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聽你話,我沒死。“
裴妤破涕為笑,說道:“莫要說話了,我先喂你吃些粥水。“
裴妤小心翼翼地喂鄧順吃了些粥。
鄧順看著麵色疲倦的姐姐說道:“姐,你先休息一陣吧,我沒事了。”
屋中隻有一張土炕,這是當年姐弟三人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堆成的。
裴妤應了一聲說道:“軍醫說你傷口很深,會發熱幾天,難受了一定叫我”,
“嗯,我叫你,你先睡吧”
靠在炕邊,坐著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裴妤心中掛念鄧順傷勢,睡不實,醒來看到鄧順閉著眼睛,臉上滲出汗珠,連忙用手帕幫鄧順搽去,她忽地想起那年自己生病發熱時,十二歲的鄧順為自己做的一切。她忽地想起自己要去做一件事。
裴妤見鄧順睡沉,拿起錢袋出了門,等她急忙趕回來的時候,看到鄧順似乎要掙紮著坐起來。
“快躺下,別撐開了傷口。”
“我…”
裴妤按住鄧順,從中懷小心翼翼掏出一物,道:“你看這是什麼?”
裴妤手中拿的是一塊玉,玉成半環型,通體雪白,邊上有一些很特別的鋸齒像是獸頭,玉的一端有個孔。
鄧順當然認得,那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遺物,他從小係在胸前,思念母親時總是對著那玉落淚。十二歲那年,為了給裴妤治病,他把玉賣給了味縣的孟鐵匠,孟鐵匠說玉質不錯,可是像是個殘品,隻給了鄧順二十錢。後來用孟鐵匠那玉做成劍墜,放在家裏用以鎮宅。
此番裴妤用盡鄧順給他的錢,把玉墜買回。
鄧順又要起身,裴妤扶住他說道:“別急,我先幫你穿好線,再給你掛上。”
鄧順道:“好,但我…要起來。”
裴妤歎了口氣:“不是說了,不要著急起身嘛。”
鄧順低頭著,說了一句“我要尿。”
裴妤哭笑不得,但是剛扶鄧順坐起一點兒,右胸到腹部的傷口有血透過包紮的布條,滲出了一些。
裴妤連忙放平鄧順,說道:“你等會兒。”說著回身抄手拿起一個碗,然後伸手解開鄧順的褲子,輕輕褪下。
鄧順剛要說話,裴妤低著頭搶道:“你尿吧。”用碗接在下麵。
鄧順愣了一下,調整氣息,尿了出去。
裴妤等鄧順尿完,把碗放到地上,幫鄧順穿好褲子,解嘲道:“怕什麼。你從小我就見過。”然後轉身出去了。
晚上,鄧順看著裴妤睡熟的側臉,月光的映襯下,她那並不精致的麵容顯出一種平和而神聖的美。半環形的古玉就在鄧順的枕邊,古樸如皎月,多少個夜晚伴著清冷的月光,看遍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卻無從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