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2年4月30日9時50分。石巣比売神星地麵登陸場。
秦風和他的排建製基本完整,因此被留下來協助其他部隊的登船撤離行動。
“風哥!先遣營的家夥已經先走了!我們的傷員還沒有全撤走!”秦風的頭盔內通訊器中響起阿納比激動的喊聲。
根據頭盔內定位雷達,朝著阿納比方向看去。登陸場上還有十多名輕重傷兵等待登船,其中有幾名陸戰隊員重傷躺在擔架上。五艘風伯運兵船正在升空,而天空中還有兩艘風伯運兵船剛剛進入大氣層,飛船外殼同濃厚大氣摩擦生成異常明亮耀眼的軌跡。
“那些家夥都是情報機構直屬的,一個個命比我們重要的多,激動啥?”通話頻道中孫義軍接過話茬,“歡迎加入炮灰軍團!”
秦風不關心戰略先遣營的人為什麼先走,或者他們承擔什麼責任。他覺得想這些簡直是浪費自己的腦細胞。他將最後一個激光定位器設置好,激光指向在礦場基地的入口處。停留在近地軌道的榆林號驅逐艦將發射巡航導彈,利用精確定位摧毀掉這處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沒有更多價值的基地。
阿納比和孫義軍兩人還在火熱的討論著。內容無非是孫義軍講述的種種關於戰略先遣營的傳言,而阿納比則在一旁一驚一乍的附和著。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進入大氣層的兩艘風伯運兵船已經開始緩緩垂直降落了。
秦風走到孫義軍身後,照著他屁股就是一腳,又伸手使勁拍了阿納比頭盔一巴掌。打開通話頻道惡狠狠的說道:“要聊天回去再聊,要不五分鍾後跟這個星球一起完蛋!”
雖然秦風那一腳一巴掌並沒用太大勁,可單兵動力裝甲按照指令一絲不苟的執行。雖然也隔著裝甲,但也少不了一陣皮肉疼痛。
飛來的兩艘運兵船是最後一批飛船,正好可以接走還滯留在登陸場的所有人。秦風招呼周圍負責警戒的隊員馬上集結,兩人一組幫忙抬擔架。讓抬擔架的輕傷員解脫出來,減少他們的負擔。
秦風和阿納比兩人抬著的擔架上躺著一名腿部中彈的一等兵。顯然是被多枚反單兵針刺貫穿造成的傷害。因為傷得很重,兩條腿肯定是保不住了。暫時進行密封冷凍處理,回到艦上後還要再進行截肢。好在目前仿生假肢技術非常成熟,安裝假肢後度過一年的適應期,植入頭部的神經元電腦就能夠控製假肢完全靈活的按照他的意願,不受限製的活動。
這名傷兵剛躺著時並沒有動,過了一會似乎止疼劑藥效有些減弱,他的頭盔微微晃了幾下似乎有些不舒服。看到抬著腳邊一側擔架的人已經換了一名士官,而且他一眼就認出這名士官是誰。
秦風單兵裝甲肩頭的灰色9560935編號,還有肩部盔甲上那龍飛鳳舞的“複仇”兩字,雖然被彈片、硝煙弄得有些模糊。但每一個戰鬥在前線的陸戰隊士兵都印象深刻,肯定不會認錯。他就是力挽狂瀾,幾乎以一己之力扭轉戰局的9連1排領導者。
所有從秦風身旁經過的無論是士兵還是士官,都向他敬禮致意。這些士兵士官中,不僅有秦風所在9連的人,也有976團的人。這樣的禮遇多少讓秦風有些受寵若驚,他雙手握著擔架,無法回禮。隻能尷尬的向每一名對他致敬的陸戰隊員點頭致意。
躺在擔架上的傷兵也是976團的,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被半生化人發射的反單兵武器幹掉前的一瞬間,是誰救了自己。
由於腿部完全沒有知覺,他費力的用左胳膊肘支撐起身子,抬起略微打顫的右手向秦風敬禮。
秦風看到這名傷兵的舉動,心中一陣激動,但他仍裝著很嚴厲的口氣嗬斥道:“躺好士兵!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得到大家的認可感覺很不錯吧。”
通訊器裏響起戴卓天中尉的聲音,秦風猛然回頭,看到戴卓天就站自己側後兩米多遠的距離。跟他一樣,戴卓天中尉和吳鵬山上士也抬著一個擔架。上麵躺著一名頭部中彈的陸戰隊員。同樣是976團的一名士兵。
秦風點點頭,又搖搖頭。他說不出來此時到底是什麼感覺。被自己所在的9連和友軍連隊的弟兄認可,確實讓他感覺心裏一團火緩緩燃燒著,很暖和很受用。但一想起那一具具被裝進裹屍袋裏運走的陣亡弟兄,還有眼前一個個痛苦的傷兵,就算他們傷勢可以依靠先進的醫療手段複原,可受過傷的人都會留下心理創傷。
“不要在那裝深沉了,陸戰隊不適合多愁善感的人。”通話器中又響起戴卓天中尉的聲音,“弟兄們信任你,所以敬重你。這是你應得的。我看到戰場簡報了,你他媽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不過哪個英雄不是瘋子?陸戰隊全tm是瘋子!哈哈!”
“如果我們登陸時候沒有被擊中,或者如果強攻貨船時能夠更順利,也許我們能少死不少弟兄。命運可沒有給他們多少選擇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