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禪杖摧枯拉朽的飛過來,將林衝頭頂上的水火大棍不知撞到哪裏去。
一個大胖和尚跟著從林子深處飛出,落地的當兒將兩個公人各踹一跟頭。
和尚說:“灑家聽你們說話多時了,今天灑家先結果了你們,再殺回東京割了那什麼帝姬和衙內的狗頭。”
我說:“天地良心,和尚你最該割的狗頭是那宿家小娘子的,跟帝姬可一點兒也不相幹!”
林衝睜開眼睛,叫了聲:“師兄。”
大和尚怎麼成他的師兄了?那也就是青棋的師兄,如今我是青棋的小妹,那也是我的師兄!
隻是這一聲叫得我骨酥筋軟,小心肝兒亂顫,差點兒從樹杈上掉下去。
本來我就善於找人家個萌點來疼一疼,現在這林衝全身上下都是萌點,尤其這一聲“師兄”叫得小受極了,我抹了把口水說:“真好!”
青棋對我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萌人抹口水的品格已經徹底習慣了,隻是一門心思的盯著那大和尚。
大和尚將兩個公人胖揍一頓,直著聲說要把他們剁成肉醬,我說:“太殘忍了,實在太殘忍了。”
青棋說:“噤聲!”
我捂著嘴不再說話。
林衝說:“師兄不可傷他們性命。”
大和尚說:“他們一路上這樣坑你,你還要留他們性命?”
林衝說:“留得他們性命,我日後好掙紮著回去與娘子相見。若傷了他們性命,隻怕我……咳……咳咳……”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看來是有內傷了。
大和尚將手裏舉著的樸刀扔到地上說:“你可有事?”
林衝咳了幾聲說:“我還好。不過我有話要問他們。”
大和尚將兩人提到林衝麵前說:“兄弟有話要問,你們需老實回答,若有一個不老實,灑家還要將你們剁成肉醬!”他這脾氣怎麼跟青棋一樣呢,真是!
兩個公人跪在那裏隻顧著磕頭求饒,林衝說:“剛才你說你們是奉了誰的命令來害我?”
一個公人說:“是……帝……帝姬!”
林衝說:“既是帝姬,可是她親自相與?”
公人說:“不,是她身邊的太監。”
林衝說:“你可還記得那太監的樣子?”
公人說:“不記得了。”
林衝又說:“高衙內為何要害我的性命?”
另個公人說:“衙內自從見了教頭娘子,相思成病,這才設了個計要除了教頭,實在不幹小人的事啊!”
大和尚說:“既然不幹你們的事,為何還要做此等惡事?”
兩個公人開始打自己的嘴巴說:“都是小人豬油蒙了心,看見金子就忘了自個兒是人養的,隻是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孩兒,求教頭可憐啊!”
我說:“這句話是個名言!”
林衝說:“如此便不幹她的事麼?”
兩個公人不敢接話,大和尚說:“不幹誰的事?”
林衝抬頭笑笑說:“師兄,放了他們吧。”
大和尚又朝兩個人各踹了一腳說:“把你們的衣裳脫了,砍兩棵小樹,做個軟兜來!”
兩人抖抖縮縮地站起來,轉身走了。
兩人的身影漸漸瞧不清楚了,大和尚抬頭說:“樹上躲著的撮鳥給灑家滾下來!”說著一手提起禪杖掄起朝我們那棵大樹幹上橫劈了過來。
青棋拎起我從樹上落了下來。隻是她英姿颯爽的站著,我狼狽不堪的趴著。
青棋的劍“刷”一聲出鞘,寒光凜冽。
她說:“你一邊兒躲著去,別傷著了。”
我連滾帶爬地躲到一棵樹後頭。
青棋已經和那大和尚鬥在一起了。
大和尚的禪杖揮的是氣勢磅礴,方圓幾丈都是勁風,樹葉紛紛而落,宛若深秋。
青棋身影如燕如蝶,一把劍舞出無數光影,飛向她的樹葉皆被劍氣絞成粉末。
我兩手亂擋著飛過來的樹葉,說:“擦!真是高手,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兩人兵器交鳴一聲,各自退後幾步,青棋劍尖斜垂,笑得濃豔。
林衝說:“住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