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伸手攔住其餘兩人看著青棋說:“帝姬斷送我一生,我陷害她又如何?到了今天,我一發全說了,若不是比武那日她在高台上一聲尖叫,我如何將劍射偏,如何淪為眾人笑柄,滿東京城笑話我‘一箭射去,正中鼓吏’我如何有麵目活著。高太尉憐惜我,讓我在他府上做個虞侯,我自當竭盡全力報答。帝姬那句叫得什麼‘林衝必勝!’哼哼!我倒要看看誰勝到最後。林衝你出來吧,那日飲酒是我故意誘你,好讓衙內去汙了你娘子。一計不成,我讓人賣刀,誘你進白虎堂,可惜你背後勢頭甚大,這都害不死你。我再買通押送公人害你性命,想不到竟然有高人一路護送,林衝你好命大!不過我看你再命大,如何逃得了今日!”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林衝提著他的梨花槍走出去。
林衝看著陸謙說:“如此這一切都是林衝的錯麼?”
陸謙狂笑:“如何不是你的錯!你若不招惹帝姬和宿家小娘子,我何至淪落如此!哼!我借著她們使計策,可笑她倆黃毛丫頭顧自為你鬥得你死我活,竟讓我得了利!林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話間落,陸謙抖出他背後的大刀直向林衝撲來。
林衝呆愣了片刻,方才嘶心吼了一聲:“你還我娘子命來!”
青棋看著蔣斌說:“點蒼神鷹是不是?”說著身影一晃,沒入一片殺氣中。
我呆在門後,拿著林衝給的那把尖刀,看著管營貓著腰鑽進來。
我閉上眼,用力一刀捅過去,尖刀入肉的感覺還算好,隻是他一聲嚎叫嚇壞了我。我鬆開手,捂著頭尖叫。
沒人理我,我睜開眼睛,看著管營倒在我的腳下,我白色的靴子上濺滿了血。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你……我不是故意殺你的!你不要看著我!”我抱著頭蹲在門後,眼前一幕幕電影一般閃現。
那日我誤打誤撞救了宿晴,林衝拉著我打下去的手,我回頭看見他十分驚豔……
高台上我與宿晴鬥豔,她著涼生病,我下旨不得閑雜人等近她的身,卻把林衝推向了張貞娘……
我故意結識高傳,用他去挑唆林衝與張貞娘的夫妻情誼,卻造成如此後果……
是我害了張教頭一家,是我害了張貞娘,是我斷送了林衝的一生……
如果不是我,林衝現在正安安心心地做著他的小公務員,紅爐火綠蟻酒與張貞娘相看兩不厭,說不定張貞娘此時已經懷有孩子了吧……
如果我沒有穿過來,徽福早就已經死了……
如果徽福死了……這個早就該死的人死了……
我一步一步地走出來,看見滿身是傷的青棋一劍將蔣斌釘在旁邊的大樹上。
我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看見一臉麻木的林衝握著陸謙的刀,手上滿是鮮血。
我看見陸謙從懷中掏出把匕首,我撲到林衝懷裏。
背後傳來的疼痛如此清晰,眼前林衝的神色如此淒苦。
我笑著,血從我嘴裏不斷的流出來,我伸手去摸他的臉,手上濕濕的,我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欠你的,這就算還你了吧!”
再一次沉浸在黑暗裏,我擦著自己的淚,這一次,沒有誰在我身邊,而且,我看不到奈何橋。
“何婷?何婷?孩子他爸你快來啊!婷子這是怎麼了?”是誰的聲音如此激動。
何婷?好熟悉的名字。
“婷子!婷子!我是爸爸!大夫快來,你們看她怎麼流眼淚了?”對了,這是我爸爸。
平時那麼溫柔一個中文教授,怎麼如此激動。
“婷子啊!你看媽媽一眼,睜開眼看看媽媽!”媽媽?哦,是了。
幸虧我流淚了,要不我媽一準兒把我送去火化。
“誒?有點起色了!你們繼續對她說話。看樣子她漸漸能聽見了。”這個應該是醫生吧。
不行,我得去找馬哥問問清楚,不是好好看著我的身子嗎?到底有沒有盡職盡責啊!
“醫生,這個女孩兒怎麼樣了?她要再不醒,我就活不了啦!”這個聲音倒蠻熟悉的,哪位啊?
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哦,就是撞我的那個寶馬車主,娘的,趕快醒過來,我咬死你,敢撞我!
“你這個混蛋,你把我女兒撞成這樣,你還好意思說話,你怎麼不自殺謝罪。”老媽你真不淡定。
現在是和諧社會,怎麼能這麼粗魯呢。雖然你是教曆史的,但是也不能用古人那一套來看待當今不是……
“大媽!我已經支付了全額的醫藥費,而且將繼續支付下去,媒體也在整天拿我生事兒,您就放我一馬吧!要不我真自殺謝罪了啊!”別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