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地方換了衣服,抹了滿臉的髒,混進了難民乞丐隊中,喜得是守城的軍士並沒有細細查問,我和花繁才好進得城裏。
花繁找個僻靜的地方,我說:“這髒的。”
花繁說:“現在怎麼辦?”
我說:“先上街上看看有沒有衙內級別的帥哥。”
花繁眉頭一皺說:“幹嘛,還真把自己當妓女先勾引個男人練練手?”
我說:“你知道青州哪一家妓院最好嗎?你知道哪家妓院的花魁娘子最得慕容的歡心嗎?難道你以為咱倆穿件清涼點兒的衣裳往大街上一站,慕容就乖乖的跑過來讓你殺?得找個跟慕容相好的妓女,讓她帶著咱們進知府衙門,先消了慕容的疑慮,再好下手。”
花繁笑了笑說:“想不到你的心思還挺細。”
我說:“當然,旁門左道什麼的,我還是會一點。”
一路裝做討飯,挨挨擦擦地看著往來衣飾華貴的男人。
果然,有個衣著不凡的人帶著個小廝正在大街上閑逛,我和花繁一對眼,走到他身後,花繁掏出一支小箭抵在他的後腰上說:“這位大哥,行個方便!”
那人也乖覺,不聲不響地跟著我們來到背人處。
我掐著他小廝的脖子說:“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然……”手下使了使勁,指甲嵌入肉中,一股鮮血順手流下,那小廝隻疼得說不出話來。
那人說:“二位大王饒命,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花繁手裏的箭刺破那人的衣服,說:“你高姓大名!”
那人說:“慕容彥賀,我哥哥是知府慕容彥達!”
我看花繁一眼:這算是走了狗屎運不?伸手就抓到慕容的兄弟。
我說:“青州最有名的花魁娘子是何人!”
慕容彥賀說:“是十字街落花閣的雪如玉小姐!求二位大王饒我性命,”
我看著他冷笑一聲,說:“與知府相好的女子是誰?”
慕容彥賀說:“錦香院柳仙仙小姐!”
我說:“算你識相!”然後打暈他的小廝。花繁說:“賤人!”一手劈在那人的後頸上。
聽得一聲骨骼清脆,我都替他疼。
花繁說:“落花閣的雪如玉錦香院的柳仙仙……咱們去。”
我說:“這雪如玉柳仙仙肯定是青州的名人,慕容一定認識她們,不能貿然行事。”
花繁說:“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花繁換上那人的衣服,我換了他小廝的衣服,一路往十字街走去。
十字街端得熱鬧,四下全是酒簾,到處脂香粉濃,鶯鶯燕燕。
迎麵看見個招牌上寫著“錦香院”旁邊一溜小字“緩醉黃粱夢南柯,啼醒柳色曉春堤”。
我指著那個柳字說:“官人,這也太雅了些。”
花繁說:“就是這裏了。”說完“唰”一聲打開扇子徑直搖著進去找個位置坐了。
我站在她的身後說:“這些老虔婆的眼睛十分厲害,等她注意到咱們,隻怕已經識破咱們的身份了。”
花繁說:“我有辦法對付這些老狗!”
果然一個頭上頂朵好大紅花的婦人走過來笑得一臉不懷好意說:“哎喲~兩位官人麵生的很!”
花繁站起來伸手一個大耳光打過去說:“少他娘的廢話!把柳仙仙這個婊子給爺叫出來!”
我呆呆地看著花繁各種威武霸氣。
“官人好大脾氣,想是仙仙怠慢了官人,仙仙這就跟官人賠罪。”樓上傳來一聲嬌啼,嗲得人渾身發冷。
比誌玲姐姐都嗲!
我抬頭看去,見一身紗衣煙籠寒水,柳仙仙麵如春花色如秋月,指若嫩蔥發若黑瀑,果然是美人。
柳仙仙走下來上下打量我倆一番,掩唇笑說:“仙仙給兩位妹妹賠罪了,看兩位妹妹的衣著是慕容官人家裏的。兩位妹妹莫不是慕容官人新收的小妾?有如此佳麗侍奉在側,慕容官人還來找奴家,奴家真是愧對兩位妹妹。”
話音落,四下傳來不加掩飾的嘲笑聲。被花繁打了一巴掌的虔婆也笑得更加不懷好意。
這句話要是聽在慕容家那些女人耳朵裏,真要被氣死了。
柳仙仙真是個妖精!
花繁倒沉得住氣,把扇子一合拍在另隻手裏說:“既然被你看破身份,我也不掩藏了,咱們樓上說話!”
柳仙仙一伸手說:“請!”
一股暖香彌漫。
催情香。要是男人聞了這香,隻怕立刻抱著這仙仙去雲雨了。
我笑笑,自袖中抹了一點藥膏,說:“主人,不可跟這女子上去。”
花繁也知道不對勁,看我的眼色,便湊過來,我趁機把藥膏抹在她的鼻端說:“這女人很有手段,不要著了她的道。”
花繁說:“我知道。”轉過身又說:“既然花魁娘子相邀,哪有不去的道理。”
我們跟著柳仙仙走進她的屋子,花繁坐定,我掩上房門。
柳仙仙轉身淺笑,淺笑凝結在她嬌媚的臉上。
我挑挑眉看著她說:“你的媚藥太厲害,我這劍有些拿不穩的說。”
柳仙仙聲音發抖,說:“兩位女大王饒命!”
花繁說:“饒命可以,要替我們做一件事兒。”
柳仙仙說:“別說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願意。”
我說:“一件就夠了,就憑你也不配替我們做十件百件事兒。”
柳仙仙說:“兩位女大王饒了奴家的賤命,奴家即刻跟慕容彥賀斷絕來往。”
我說:“你愛跟誰來往跟我們沒關係,現在你隻聽我說,再多插一句嘴,萬一我手一抖……”
柳仙仙立刻閉上嘴。
我說:“你可跟慕容知府相好?”
柳仙仙點點頭。
我說:“一會兒你把我們倆送到府衙裏去,就說是錦香院新調教出來的雛兒,特意讓府台大人嚐嚐新鮮。”
柳仙仙很疑惑。
花繁說:“隻管照著做。”
柳仙仙再點頭。
花繁站起來捏住柳仙仙的嘴,往裏塞了一顆不知什麼東西,伸手一推她的下巴,聽得“咕”一聲,柳仙仙的眼淚飛迸出來。
我鬆手將劍還鞘,柳仙仙跪在地上說:“兩位女大王要奴家做的事,奴家一定會做,還求饒了奴家的性命。”
花繁說:“自古戲子薄性婊子無情,不喂你吃顆毒藥我心裏頭不踏實。”
柳仙仙用手去掏喉嚨。
我說:“這藥可是塞外難得的珍品,不曉得我身上還有沒有解藥。”
柳仙仙眼睛裏閃出野獸的神色。
我說:“這顆藥沒別的用處,隻是吃下的女人平時不跟男人行房便無大礙,若一經男子挨身,便會腸穿肚爛,好慘哦!”
柳仙仙歎了一聲說:“我這就寫花簽通知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