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萬事開頭難(2 / 2)

貝托爾特·他的崗位上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他手下一個經理,試圖通過向艾爾澤·拜茨送禮,來保證自己前途。

拜茨立即開除了他。據說,拜茨對那位經理說,他應該在5分鍾內收起他的東西,離開這座房子。有人問拜茨,這是不是真的,拜茨臉上露出幽雅的笑容:“您看,人們真會誇張,”他說,“這裏沒一句真話,我給了他整整一刻鍾的時間。”這的確是一種新的領導方式。在克虜伯的最初幾年,拜茨在整個公司不太受歡迎,拜茨自己認為,這應歸咎於他的工作風格:他的風格與傳統作法不同,他認為,是在效仿美國人的方式。當然,當這位新領導太隨便太毫無顧及的時候,一些極其保守的職工會無法忍受他。但人們肯定是可以縱容他這一點的。不管怎樣還有一個阿爾弗裏德,無論如何,他還是人們想象的克虜伯。盡管拜茨隻比阿爾弗裏德小6歲,但他們倆之間的年齡差距似乎很大。此外,他有一種年輕領導的魅力,他對人很熱心,與阿爾弗裏德相比,年輕的一代更易於與他有認同感。

盡管如此,如果做事不得體也不會有快樂。在一次接受采訪時,他談到他剛上任時克虜伯經理們的印象,他知道這次采訪將被一本書采用,也就是說將向公眾公布。“我覺得自己象是一個馴獅員,我負責給那些獅子,即那些經理們一個高尚的想法。我仔細看著他們,使他們不至於相互廝咬。我為此而感到很快樂,我為了阿爾弗裏德的利益,為他們發明一些新的策略。”拜茨建立了一個參謀部,他在公共場合這樣描述參謀部成員,“他們是我的人,他們隻聽我一個人的話,其他人都別想勸他們”,這大概對董事會的團隊精神不會產生積極作用,而拜茨本人是克虜伯董事會主席。

由於任務不同,董事會和參謀部本來就有矛盾,而他現在又把他們兩極分化,這裏是要馴服的“獅子”,那邊卻是“我的人”,這樣肯定不會有助於消除兩者之間的矛盾。

拜茨對自己在埃森的效果非常清楚。甚至有人開始打賭,他周圍的氣氛如此冷漠,不知道他到底能捱多久。他很清楚這個,在開始階段,他在公司所屬飯店埃森莊園款待那些記者,他有時問他們:“請您老實說,您也相信,我不久會被‘斃’了嗎?”他希望會得到否定的回答。但一想到,他可能毫無成果地又離開埃森,這反而堅定了他留下來的信念。

1959年,他對一個記者說:“我在35歲時就在依都納擔任總經理,40歲時來到克虜伯,當然,我一直很清楚,如果我從這裏落荒而逃,我所有的前程將毀於一旦。”他於是開始建設自己的部隊,尋找朋友。但最後隻有兩個人幫助了他,支持他在克虜伯堅持下去。這兩個人當然也是強有力的聯盟。其一是阿爾弗裏德自己,在內部不斷出現抗議時,他一直毫不妥協地支持拜茨。經理中的一些老克虜伯人一開始認為,阿爾弗裏德的決定不是最後有效的。他們中有一位,即財務部經理約翰尼斯·施羅德,他很輕率,沒有把拜茨當回事。還在拜茨來埃森之前,他就給新聞界一個聲明,聲明中他宣布:公司的財務仍然完全是他施羅德的事。隨後,他不得不糾正自己的看法。拜茨的異議驚動了阿爾弗裏德,他召集他的董事會開會,平靜地宣布:拜茨所得到的全權當然包括所有商業領域,即也包括財務。這樣,一切就明白了。

支持拜茨的第二個人肯定已經被拜茨當作馴熊員拉到了自己一邊。他就是克虜伯的老經理弗裏得裏希·揚森。

在揚森1955年退休之前,他與拜茨共同分享拜茨的全權,這權力是阿爾弗裏德於1953年給予拜茨的。拜茨信任揚森,因為他太老了,不至於威脅到他的位置。揚森自己也同意阿爾弗裏德的看法,即在克虜伯必須刮一刮新風。自1918年起,他就在克虜伯工作,他擔任重要職務時,親身經曆了克虜伯與德國曆史的沉浮。1943年,他與阿爾弗裏德一起,成為克虜伯董事會成員,並贏得了阿爾弗裏德的信任。他又與阿爾弗裏德一起與其他的董事會成員一樣,受到紐倫堡法庭的控訴,並判了刑,他講過:“我在公司工作過程中,一直是一個危機接著一個危機的。”阿爾弗裏德和拜茨期望,這樣一個人會比較靈活,對新來的人也比較容易敞開心扉,盡管他年齡大了。在揚森退休前的兩年中,即拜茨獨立擔任全權總代理之前,他們一直有著完全信任的合作,他們共同視察公司的各個企業,對他們的工作分配,足球迷揚森是這樣解釋的:“我傳球,您射門”。

伴隨著老克虜伯人的討厭,新克虜伯人的崇敬,在阿爾弗裏德無條件的支持下,精力旺盛、努力進取的貝托爾特·拜茨成功地站穩了腳跟,並帶領公司走上一條新的道路,這就是後來克虜伯曆史上的“新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