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顧南城順著陳新安的視線看過去,皺起眉頭,臉色冷了下來,一把撈起兒子,“走。我們喝芝麻糊去。”

“你後媽想幹什麼?我怎麼覺得她……”陳新安想了想,“有病?”

“不用管她,和我們沒有關係。”顧南城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次警告顧家的人。一再來打擾他的生活,想要幹什麼?

其實,楊和妙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在看過顧南城的幸福後,她就覺得渾身難受,心裏好像被一根根小針紮一般,隱隱作痛,想要發瘋,想要毀滅。

每次想要發瘋的時候,她就大把大把的吃藥,吃著吃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等冷靜下來了,就是滿心的恨。

恨劉微音,恨和她有關的一切人和事。

這段時間楊和妙常常在南城區轉悠,看著顧南城像個住家煮男那樣帶孩子,買菜做飯,然後給老婆送飯。

還像個傻子一樣穿著醜出天際的保安製服在街上巡邏。

楊和妙還看到顧南城耐心的勸說一個老婆懷孕的男人戒煙,看著他扶老奶奶過馬路。

這樣的顧南城很陌生,但臉上的笑容卻讓她忍不住的想要發瘋。楊和妙覺得自己要是不做點什麼,毀了顧南城的幸福,她真的會瘋的。

“太太,回去嗎?”司機看了一眼臉色青白,眼神腥紅的楊和妙,習慣性的低下頭。不管看多少次,他都忍不住顫抖害怕。

這女人就好像是走火入魔的女魔頭,好像隨時能吃人喝血。如果不是顧家給的工資高,他都想要辭職不幹了。

楊和妙沒有理會司機,呆呆的看著顧南城一家三口走遠的方向。一家人的身影被跑旁邊的路燈拉得長長的。

“你下車。我開。”

楊和妙雙眼呆滯通紅,手腳僵硬的坐上駕駛座,冰冷的雙手握著方向盤,腦海一片空白。

司機看著這樣的楊和妙滿心擔憂,“太太?”司機吞吞口水,鼓起勇氣,“你吃藥吧。”

“滾。”楊和妙隻有冷冰冰的一個字。

司機呆呆的看著楊和妙開著車走了,站在路邊急得直跺腳,然後給顧祁峰打電話。

有個心理不正常,整天作妖的老婆,顧祁峰也很無奈。

顧祁峰揉揉鼻梁,讓司機坐車回來。自從顧南城被拐找回來後,楊和妙的精神就不太正常,疑神疑鬼,敏感多疑。

不過,也還算好,在藥物可控製的範圍。

但是,在知道顧南城已經結婚生子,還生活幸福後,楊和妙的精神就徹底的如雪山崩塌了。

楊和妙開著車,目光朦朧呆滯,隻有哪一盞盞路燈,看不到其他。不少車和行人一邊躲避一邊暗罵‘馬路殺手’。

楊和妙在看到抱著帥帥的顧南城時,眼神突然清明,好像看到了當年的劉微音。當年,劉微音抱著孩子站在她麵前,輕輕的一句話,就毀掉了她的愛情和生活。

那囂張的嘴臉,那惡毒的語言,那小人得誌的神態,楊和妙記了一輩子。

楊和妙雙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咬著唇,腳下的力越來越重。

突然,楊和妙一腳踩下去,車朝著顧南城一家三口飛撞過去。

“砰。”車撞在路燈柱上。

“咚。”路燈柱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