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五話 心有所思(1 / 2)

血鋒爪的名號,賀賴茗是聽過的。數年前,太行山中,破戒僧慧深造人謀害慘死之事仍刻在賀賴茗的記憶力,那惡人曾提到過“血鋒爪”,那日平不平也曾與“血鋒爪”相鬥,受了輕傷。

“血鋒爪一出現在江湖之上,便又掀起一陣風波。各個門派掌門同輩弟子頻遭暗算,各派又集合高手滿中原的找他討個說法,可哪一個不是無功而返損兵折將。血鋒爪越傳越奇,說是此人學了妖法,能殺人於無形之中……”平不平話音未落,廟中突的閃入一個身影。那人披頭散發遮住麵容,不知是男是女,身著一件大氅看不出顏色,身材欣長,探出雙袖的雙臂白如膏玉毫無血色,五指指尖之處烏黑如漆。平不平見了此人,輕呼一口氣,鐵扇護胸,手臂輕輕一揚將賀賴茗掩在自己身後。那人足不抬腿不提緩緩移動著,完全感覺不到一絲人氣,好似死屍一般。他朝平不平飄來,經過書穆黎身旁,書穆黎雙眉一皺,懷中短劍出鞘半寸,道:“閣下,有事請教?”此刻男子已走出半丈,倏的停下,雙手一捏渾身“劈裏啪啦”一響,又鬆下身子,道:“你們可知一名姓賀賴的小小朋友在何處?”平不平鐵扇一展,朝這人眉心打去,這人頭輕輕一抬避過這一扇。二人動作皆是微乎其微,若不是行家決看不出這舉止隻見二人卻是過了一招。平不平沉聲道:“不知!”那人怪笑一聲,道:“可笑,可笑!你百戲幫幫主卻不知自己幫中之人在何處。卻不知你身後那位是誰!”平不平手一轉,將賀賴茗推出,道:“這是我徒兒周蘭,閣下莫非要與小輩為難嗎?”那怪人又是一笑,道:“我怎麼會與小輩為難呢?隻是,”他伸手在距賀賴茗皺眉眼角三寸前憑空一劃,道:“貴幫惹上了俠義宮這個大包袱,納蘭幫主還請好自為之!”書穆黎一聽,臉上又是一抽。聽他又念:“不錯,不錯!有點兒意思!”說時便朝廟門口飄去。平不平見此,大喝一聲:“哪裏走!”擦地奔出,卻見那怪人突然身形急退與平不平擦肩而過,掠至賀賴茗身旁一把扣住賀賴茗手腕,賀賴茗頓覺手腕如拷鐵錮,被那人一扯破窗而出。

平不平待要撤身去追,肩頭卻被一敲,書穆黎盲杖已然放在他的肩頭。“幫主莫急,此人既然抓走賀賴小兒而不是乘機殺了他,便說明他不會對他怎麼樣。況且你難道不知道那是誰。‘手沾鮮血,洗而不消’正是他的武功寫照。你我前去又能如何,”書穆黎放下盲杖,道:“不如,我們且先來談談幫主貴姓如何?”

話說,那人奔出十餘裏,衝入一間茅屋之中,手一揮將賀賴茗拋到地上。賀賴茗也不說話,滿麵盡是驚恐之色。那人此刻掏出一段絲綢,將長發束起。隻見他鼻梁高挺,眼如柳葉,皮膚好似剔透美玉,沒有半點血色,負手挺立好似一座玉雕。那人輕蔑一笑,轉頭看向賀賴茗道:“怎麼?嚇得說不出話了!?沒想到你竟是個如此膽小之徒。”賀賴茗聽後,麵色漸轉怒色,又聞他說道:“別怕,我不會那你練功的。”話未說全,賀賴茗已然一拳朝他鼻梁打出,那人身子微斜,賀賴茗一拳未果,又是一記‘朝天蹬’。那人頭一昂,又差分毫。賀賴茗練出數招,全是猛攻猛打的招式,不免亂了自己真氣,胸脯起伏不定呼吸不均,而那男子卻站在原地未動分毫。“花架子的把式,登台唱戲還可以,這闖江湖嘛,還差了點兒。”賀賴茗退後兩步,閉口不言,暗自調整真氣。那人見他仍為放棄,道:“你小子還有點骨氣。我還道你是被嚇的,莫非你天生就是個啞巴?”賀賴茗一聽,並未答話,真氣上竄走人迎、水突二穴,試了幾次卻始終沒能衝開。那人暗自一笑,鬼魅般一閃,輕點人迎、水突二穴中間,賀賴茗穴位突然一通,真氣一衝沒能止住,一口濁氣從口中呼出。賀賴茗又驚又喜,反應過來之時,那人又回到了之前所立之處。“你到底是誰?!”那人聽後,道:“我是誰?這江湖上原來還真有不識我之人。你看到握著雙手難道還猜不出嗎?”賀賴茗看他指尖如塗黑漆。似是塗滿劇毒,可這武林前輩之中卻真未聽說過有誰將毒藥一直塗在自己手上的異人。看此人武功詭異深不見底,麵容上又看不出年齡,又想起大師兄曾說起過,當人內功練至臻境可有返老還童之效,花甲之人看上去便如壯年一般,想來此人必是一位成名已久已然歸隱的武林前輩。卻不知又為何突然重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