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嚐試著往大樓裏麵走,發現地麵上水泥的粉塵有著厚厚的一層,踩上竟然有些軟綿綿的感覺。
我猜想應該是當初沒有用完的水泥堆放在大樓裏,然後被風吹散後,布滿了這一樓的大廳。
柏水寒腦袋上戴個頭燈,左顧右盼,然後燈光自然也是輕掃右晃,我隻好跟在他的後麵朝前走,他頭上的燈光照到那裏,我的視線也就投到哪裏。
在大廳一樓,我除了那個隱隱約約的嘻嘻笑聲,其它還沒有什麼發現,而且那笑聲在空曠的大廳裏回蕩,我竟然判斷不出來方向。
因為今天晚上的方針是隻試探不衝突,不打擾,所以我也就忍著這笑聲,假裝聽不見。
柏水寒的頭燈左右搖擺也沒個方向,最後我也懶得跟他晃了,隻把眼睛盯著前方。
隻是在他燈光掃到我前麵的水泥灰塵時,我好像看到了什麼。
“等一下,”我對他說道,“你把頭燈照著咱們腳前麵的地麵看看。”
柏水寒聽了我的話,把頭燈照在我們的腳下。
我這才發現,我們腳下的水泥灰塵前麵有一排腳印,腳印很小,而且像是光著腳丫的小孩子踩過去的樣子,朝著前麵走了大概四五十米,然後拐進了一條長走廊裏。
人走陽路留足跡,鬼飛陰路不見痕。
今天這灰塵上有了一隻小鬼的痕跡,那說明它是想讓我們看見它的存在,或者它是想給我們搗亂。
柏水寒又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在我和他的腳印中間,有一個小腳印,好像在沿著我們的腳印走。
不,應該說,它一直在跟在我的後麵走,然後在躲過柏水寒的燈光後又跑在了他的前麵,再悄悄地跑到了走廊裏。
你可以想象一下,進到一個陌生黑暗的爛尾樓裏,然後有一個小孩子貼在你身後,利用燈光下的黑影悄無聲息地走前跑後,跟你玩躲貓貓,是什麼樣感覺?
我發現在這個奇怪的爛尾樓裏,我和柏水寒的感應力好像下降了似的,這個鬼孩子的出現竟然都沒有發現,的確有些邪門。
我和柏水寒沿著那道小腳丫走到了那個走廊的入口處,然後用盞頭燈朝著裏麵照。
這一照不要緊,我倆看到了走廊盡頭,有一個沒穿褲子的小屁孩。
隻見他眼睛已經變得烏青,兩個眼球是白色,臉上通體發紫,這種膚色和樣子,一看就不是活人。
他的嘴咧得跟哭似的,卻是發出嘻嘻的笑聲,在走廊裏回蕩著。
看來剛才一樓大廳的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
“一隻小鬼?”柏水寒疑惑地說,“它應該沒有那麼的能耐,把一棟新建的大樓給弄爛尾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看那孩子旁邊的一間屋子裏,慢慢伸出了一雙烏青的手臂,然後猛地拉住那個鬼孩子,一下子拉進了屋裏,再沒有了動靜。
“看來裏麵還一個有大家夥呢。”
“我們要不要進去?”柏水寒問道有些猶豫。
“要不進去打個招呼,混個臉熟?方便下次來好做事。”
我說的下次來的事,自然是要滅了他,或者把他們趕走,而今天就是先認識一下,打個照麵。
柏水寒點點頭,對裏麵喊道:“裏麵何方神聖?今日我們兄弟來前探路,多有打擾,還請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