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靈跟老嬸坐在院裏擇菜,兩人有說有笑,相處和諧。
許浪拉著老陳出了大門,指著大門上邊本來該掛一塊牌匾現在卻空空如也的地方,說道:“老陳,看你應該是個文化人,這宅子還沒名字,你給我出出主意?”
常年四季麵無表情的陳張剛要開口,忽然想到什麼,沉吟道:“一府三姓,確實不好辦。”
許浪,白小胖,房嬸,一府三姓。
其中房嬸是隨夫姓,白小胖本來該姓房,但小時候來了個借宿老道,默默盯著小胖子一會,忽然捏著那張小胖臉笑眯眯說這孩子應該改個姓名,老叔也不知被老道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被他說服了,於是房大壽變成了白小胖。
別人家的宅子,若無例外都是家主名字後麵加個府或宅字,可這一家三主,怎麼弄?學那文人騷客起個文藝範的?可是許浪喜歡的東西都是偏直白的,比如他的兵器烈屠,還有刀法不歸,都是一聽名字就能知道大概是什麼類型的東西,文什麼藝嘛,酸溜溜又難懂,有啥好的?
許浪蠱惑道:“老陳你好好想想,要能給我想個滿意的名兒,以後要在長安落腳也不用去啥接待處了,我給你包吃包住!”
老陳說好,仔細思索片刻,抬頭看看那空白的簷下,轉頭看著許浪道:“不如就叫同根府?”
“同根府……同根。”
許浪輕輕念叨幾聲,點頭道:“一府同根,不錯,不過還是有點文藝,我改一字,就叫同心府!”
陳張深以為然,慚愧道:“根雖深,卻越生越散,心雖小,卻百脈千絲係於一體,師弟你比我看得更透徹,難怪宗主會如此看重你,想來也唯有像師弟這樣萬道包容一心之人,才能讓劍宗凝聚不散。”
還好現在還沒吃飯,否則如果是在飯桌上聽見這話,許浪肯定噴飯。
萬道包容一心?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居然是這麼心胸寬廣的人呢……
許浪尷尬笑了笑,含混兩句糊弄過去。
兩人正要進門,忽見一道細微流光從天而降落入府中。許浪和陳張相視一眼,都猜到了這飛劍傳書是從哪裏來,又是給誰的。
兩人也不進門了。
許浪意有所指嗬嗬笑道:“看來山裏邊已經知道咱們到了長安了。”
陳張說道:“曹長老雖心急了些,但畢竟秦師姐在江州受了重傷,長老她愛徒心切,情有可原。”
許浪聳聳肩,無所謂道:“隨口說說而已,秦朝歌也不是我什麼人,我哪有資格管人家的事。”
陳張若有所思,但沒再說什麼。
秦朝歌快步從院裏出來,見兩人站在門口,朝陳張點了下頭,看看許浪,遲疑道:“我……該走了,師傅讓我回去。”
許浪笑了笑,“不送。”
秦朝歌像在猶豫什麼,不自覺地輕輕咬著自己的粉薄下唇,最後聲音細弱蚊蠅飛快說了三個字,低著頭快步離開。
她說謝謝你。
謝什麼?自然是謝許浪在江州救了自己一命。
“等等。”
許浪突然叫住她。
秦朝歌回身看他,俏臉微紅。其實她以為許浪沒聽見的,因為他聽了都沒反應,眼神裏便夾了一絲羞怒。
許浪壞笑道:“口頭道謝我可不接受,你要用別的東西來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