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玉是誰?”
藺春蟬下意識問道,問完了才反應過來,有些羞惱,自己為什麼要問他,公羊玉是誰關自己什麼事?
許浪果然沒回答她的問題,“多說無益,出手吧。”
藺春蟬正想拔劍,忽然又想到,憑什麼你讓我出手我就要出手?於是更加生氣,冷著臉盯著許浪,不言不語,也不出劍。
許浪笑了笑,“矜持是好事,但要看情況,你真的會後悔的。”
話音剛落。
嗆——!
劍光乍起,隻見一道流光拽著一個模糊人影掠過,眨眼間便去到了藺春蟬麵前。
大船甲板上的狄落一下長大了嘴巴,滿臉難以置信。
竟是流光劍?!
這廝什麼時候學會了流光劍?騙人的吧?!!
藺春蟬瞬間舞出一片劍幕。
叮!
一觸即潰,劍幕瞬間被撕破,流光繼續前進!
藺春蟬麵色大變,踩著鵝黃色金絲繡花鞋的腳尖在台麵上一點,飛身倒退。
若是投注了百年時間去鑽研流光劍的徐盛林在場,定要搖頭說一句:“錯了。”
藺春蟬的應對方式錯了,麵對流光劍,絕不能退,否則隻會讓對手的劍勢愈加凶狠。
一劍流光,有去無回。
流光劍跟不歸刀的意境是相同的,一旦出手,除非被擋下,否則絕不收招。麵對這一類的武技,最好的方式就是全力相搏,隻要能把對方的氣勢壓下去,對方必輸無疑,次一點的應對方法,則是避開。
避,不是退。
退,是最下乘的應對方式。藺春蟬偏偏選了這一種,這就是實戰經驗不足導致的惡果,劍幕被破,她下意識就退了。
於是許浪穿過劍幕的一劍威勢不減返增,如影附身追隨而去。
藺春蟬退了才反應過來,她本身就是使得一手凶狠劍法的人,所以知道自己選錯了應對方式,急忙想要補救。
但許浪劍勢已成,無論她舞出多麼嚴密的劍幕,都會被許浪一劍毫無懸念地破去。
然後她又選擇全力硬拚,企圖強行壓下許浪進攻的勢頭挽救頹勢。可她的修為不過也是道初境,麵對丹田比她大了一倍的許浪,如何能力挽狂瀾?結果自然仍是挫敗,甚至連短暫的蓄勢都來不及,一招才剛出手就被許浪一劍破去。
狄落看得目瞪口呆。
四方台上,許浪一劍接一劍,沒有片刻間斷,如浪潮層層重疊般,將藺春蟬壓得毫無反攻之力。
同為南夢溪弟子,狄落從未見許浪練過流光劍,卻又不得不承認,許浪竟然用得比自己更好。
我……服了。
狄落的雙肩耷拉下來,有生以來第一次因同齡人的強悍而產生心服口服的感覺。
當!
突然一聲巨響。
垂著頭的狄落心裏一震,抬眼往四方台看去,下一刻,便被一道耀眼無比的劍光閃了眼。
劍光飛掠而去,目標正是轟得不由自主飛退的藺春蟬。
“唉……”
四方台南邊,一艘沾滿女弟子的船上,以為麵容枯槁的老婦輕輕歎息一聲,緩緩站了起來。
一劍光寒十四州。
這是流光劍的極致境界,許浪這一招已經初現規模。
可他隻是個耍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