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用。”黑衣少年深深低下頭去。
許浪拍拍他的肩膀，“不怪你，是他太強，我們打不過，就認了，並不丟臉。”
小黑回頭看他，向來表情木納的臉能看出明顯的愧疚，動動嘴皮子想說什麼，許浪搖了搖頭，示意不用再說。
蘇青來到麵前不遠，停下腳步，望著許浪開口道：“若單以修仙天賦而言，你是很好的，可惜，修仙這件事本身就是錯的。”
頓了一下他又開口，帶著安慰的語氣：“不用擔心，我會將這一切糾正過來。”
許浪沉默片刻，在蘇青將要下手的時候，忽然說道：“你隻是洞覺修為，卻說要替天行道，不覺得太浮誇了嗎。”
蘇青愣了一下，隨即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會走到最後的，曆史會證明我沒有做錯，可惜……你們是看不到了……不要怪我。”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輕，神情哀傷。
許浪默然無語，看著眼前應該稱為師伯的年輕男子，感覺矛盾無比。
雖知道了許多足以刷新三觀的秘聞，但是到現在他仍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入魔，無法否認，蘇青說出來的事情動搖了他的道心，一度也讓他懷疑修仙是否真的是錯的，這條路還應不應該走下去。但是，打心底裏，他更願意相信那位老人，劍宗的老宗主，鬆真子。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許浪生性多疑，但還是願意相信一些道理。
修仙，長生，是他的追求，若連這些都不再有意義，那活著還有什麼念想？
就算是錯的，我也願意錯到底。人類滅絕？天地崩塌？大道混亂？
與我何幹！！
在這一刻，許浪忽然有些“寧我負天下人，毋天下人負我”的霸氣，或者說他本來就有這樣的氣質，隻是以前沒有碰上恰好的境遇而沒表現出來。
“我隻剩最後一個疑惑。”最後許浪說道。
“你說。”
“為什麼他們都沒有殺你，那些遠古修仙者，還有不知為什麼會來到這裏的一些老前輩。”
蘇青一愣，然後咚的一聲，像有一把大錘在心中轟然砸下。
許浪繼續：“你明顯是在壞人家的好事，如果他們真的都像你說的那麼壞，那又為什麼人家沒有殺你，如果你能給出合理的解釋，或許我可以試試給你殺一次，算是幫你證道也好，怎樣都好。”
風輕輕地吹，天地間的寒意似乎消退了一些，連那從雲層上方投落下來的暖紅光芒都似乎明亮了幾分。蘇青臉上風雲變幻，這個問題一點都不複雜，淺顯易懂，卻不知為何他回答不出來，不知心中在進行著怎樣的天翻地覆。
羽慢慢爬了起來，咳嗽幾聲，擦去嘴角的血沫，“我不知道剛才前輩所說之事是從何得知，但我知道，仙並沒有那麼壞。”
然後他轉頭對許浪道：“曾經我見過一位真正的仙人。”
“胡說！”
蘇青突然大吼一聲，毫無預兆一劍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