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籠罩著這個與繁華隔絕的村落,它孤獨頑強的聳立在大山之間。一座座低矮的石屋內零星的散落著微弱的燭光,黃瀅瀅光芒像溫暖的太陽照落在每個人心上,屋內不時夾雜著幾句父親的訓斥,母親的寬慰,還有小童聲聲伶俐的辯解。
“娘,我吃飽了,我出去撿柴了。”狗兒麻利的胡拉完桌上自己飯菜,起身欲走。桌旁著素衣婦人聽到後轉身去旁邊取一個幹淨的獸皮包裹,輕輕打一下小狗兒的頭,笑道:“景兒,又忘了,小心你的肚子。”狗兒連忙接過,嬉笑一聲賴皮道:“我這正要去拿,娘做的餅這麼好吃,哪裏會忘了,嘿嘿,娘,我走了啊。”剛說完,轉身就麻溜的逃出房間,順手從木柴上抽出獸皮帶係在腰上。“景兒,不要去太遠,這次記得早點回來,再像昨天那麼晚,我可幫不了你”狗兒母親的聲音從後麵徐徐穿來。狗兒聽到後不禁一縮頭,摸了摸屁股,忙大喊一聲:“知道了”,一溜煙不見了蹤跡。
村落本就不算大,不過百十戶人家,男人們精於打獵,女人們大多以紡衣、處理雜事為主。部族依山傍水,世代下來倒也過得充足安樂。抬眼望去,部落中唯一顯眼的建築就是中間那座奇異雙層建築,雙層建築上圓下方,下層建築與大多存戶居所並五兩樣,但上層圓形建築是用黑色岩石堆砌而成,周圍並無門窗,望之渾然一體,頗為奇特,比周圍的建築要高處一小截,這是部落中族長的居所。其餘族人石屋大多雜亂無章的散落在它周圍,並無什麼章法,大多隨主人性情而為,因此村中街路也就顯得曲折古怪許多了。
狗兒剛從家裏溜出來,在這崎嶇小路,一路東折西拐,到也熟練異常。狗兒抬步走過一個小路口,轉身走進旁邊一個小巷子裏,一眼就瞧見坐落在半人高籬笆前那棵歪脖棗樹。狗兒三步兩步走向前來,嘿嘿一笑,立在樹下。整了整衣服,束緊腰帶。小手用力抱住樹身,腰腿一起發力,幾個提縱間就爬上了樹,小腦袋剛剛高過籬笆院牆。眼睛透過樹幹往院子裏瞧去。
隻見院子一側整齊的擺放著一幹石製器具,中間是一塊巨大的扁平橢圓案石,在它兩側,一邊擺放是一翁石缸,缸中的水都已被染成紅色,另一邊則是一個木架,木架上滴溜溜的掛著數個樣式不一的或石製或骨質小器具。除此之外。其餘大多與自家相差無幾了。狗兒饒有興趣的在院子裏打量了一番,自然知道這是墩子老爹俞老頭切割獵物的家夥事兒,不禁嘖嘖稱奇,有了這堆家夥那還不頓頓有肉吃。
在樹幹上,狗兒正飄飄欲仙臆想將來做個屠戶的時候,突然瞧見一個小光頭從屋裏探步走出。狗兒趕緊停止了瞎想,小手一捏下嘴唇,陡然一聲嘹亮的哨聲就從歪脖樹方向四散傳開。墩子聽到後,笑著抬頭向著狗兒方向揮起手臂,還未開口說話。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洪亮,粗獷的吼聲在身後傳來,“琿小子,催什麼催,不怕吵著鄰居啊。”墩子聽後,嚇的一縮頭,回頭一看,隻見自家老爹魁梧的身形立在門口,活脫脫一尊門神,正盯著柵欄外的樹梢瞄著,順著老爹目光一瞅,哪裏還有狗兒的一點影子。墩子苦笑一聲,信步走回屋內,看見母親正在認真的吃著飯,絲毫不為老爹的大嗓門所動,趕忙收拾了下東西,向父母告別一番,就出了屋門。剛走到柵欄口,就聽見母親在笑著向老爹絮叨:“當家的,你都這麼大人,怎麼還跟他們小家夥一樣頑皮,也不怕讓人。。。。。”墩子聽後,不禁一笑,吐吐舌頭,大步走出門去。
出門之後,墩子左右一瞅,就見狗兒正背靠著在地上胡亂畫圈。墩子小眼一眯,躡步向前,走到近前,猛的朝狗兒大叫一聲:“狗兒!”隻見他不受驚嚇,恍然是早有準備。狗兒慢慢著抬頭,笑道:“墩子,你這功夫可比你老爹差遠了,瞧瞧,你老爹可是生生把我從樹上一下給震了下來,你這小小獅子吼可不過是吹動我幾根頭發。”墩子見拿老爹嚇他的事打趣,不覺臉麵一燙,眼珠一轉,連忙轉移話題。好奇問道:“狗兒,你在這樹下玩什麼東西呢。”狗兒笑著看他一眼,道:“我在畫圈”
“畫圈?畫什麼圈,幹什麼用的?”
“你看阿,這小圈是我吹哨能把多少人叫醒,這個大圈嘛,”說著嬉笑著朝墩子瞥了一眼“是你老爹那一嗓子可以把多少人驚醒,咳咳,你老爹非要說我吵著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