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清晨早早到來,輕風在小旅館的房間裏轉一圈,帶來一陣涼意。陽光自薄薄的窗簾縫透入,細細碎碎的斑駁光點,像一大叢白色的滿天星鋪在床上。
也許是風,也許是光,也許是宿醉之後晚到的生物鍾,總之,陳樂醒了。
眨眨眼睛,看著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女人,陳樂悄悄咽下一口口水。她麵容精致,黑發如瀑。繾綣睡姿下是白皙而又如蓮藕般圓潤的手臂。修長而充滿誘惑力的小腿一條在下麵,另一條壓在被子上,鍍上一層光,潔白而無瑕。
這讓人想起三國時期的甘夫人,她們都是能讓男人將玉人美人傻傻分不清楚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是禍水是弱水,不好說。
看著她,陳樂情不自禁想起昨天相遇的場景。昨天下午在南沙市火車站附近的一家飯店吃飯時看到她,說是說錢包被偷了,沒辦法付飯錢,又不肯聯係親朋好友,飯店老板要報警她也不肯,執拗一陣子,急得走投無路直跺腳。也就在那個時候自己替她付了飯錢,不為別的,衝著她手腕上戴的那塊價值三百六十八萬的江詩丹頓陀飛輪手表,就足以讓人相信她真的被偷了錢包……話又說回來,那些小偷眼睛也太瞎了。
做完這件事,後麵是打算去孤兒院看望阿姨,然而走出飯店沒多遠就被一道清脆的聲音叫住:“你能請我喝酒嗎?”回過頭來看到她鞠著一雙手站在對麵,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當時自己也就隨口答應了。帶著她去路邊一家小酒吧喝了點酒,一直到晚上十點才出來,那會兒她喝醉了,問家庭住址也不說,黑燈瞎火也不能把人隨便一扔,沒有辦法,隻好花光身上所有的錢背她來到這個小旅館開房。路上,她說名字叫趙若曦。
再後來,就是現在這個情況,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緣分這個東西,有時候還真是奇妙。
越看,陳樂就忍不住想親親她,這樣想著,正要把嘴湊過去,趙若曦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一下。
陳樂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趙若曦的眼睫毛微微顫動幾下,睜開,明亮的眼眸上下掃幾眼,突然瞪得溜圓。
“我……”趙若曦捂住嘴,生生壓住從心裏跳出來的驚呼,眼神驚慌。
這是在哪?怎麼會有男人的手摟在自己的身上,這種陌生的侵犯觸感讓趙若曦身上的毫毛直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趙若曦皺了皺眉。依稀記得是身前這個男人幫自己付了飯錢,然後去了酒吧,再然後是他背著自己到這裏?後麵好像是自己主動要他,嘶,好像又不是,啊啊啊不記得了。頭疼,身體也疼,跟散架了似的。趙若曦看了看陳樂,懊惱地拍拍額頭,瘋了瘋了,自己一定是瘋了才和男人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