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婕妤薑起衣看著她將那鞋子扔了出來,那一灘汙穢也有了移動,屋內卻已是一片狼藉,輕哼一聲喲,醒啦。

聽著她那些言語,怒極反笑本宮如何做,還需要你來指點?

不知是她憑著帝王的寵愛呢,還是憑著所謂的家世呢,亦或是她那張現在滿是汙穢的臉,才有這等膽子,在自己麵前撒野。心胸?自己從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但她一次兩次的對自己不尊,哪還有好臉色給她看?她若是喝了那碗蝴蝶湯,便也是相安無事了,之前的那些恩怨情仇,也是能揭過不談,可她如今麼——原來,慎儀你也不是真的喜歡蝴蝶,那日,在宗政小儀麵前,隻是裝模作樣,為了博得宗政氏的好感吧。嘖嘖,原來慎儀是個這樣的人啊。

慎儀董蘅

止不住地咳嗽,碧落忙拿帕子捂住,直咳得喉嚨火辣辣的,胸腔一陣抽痛。我捂住心窩,拖著腳兒朝杉幾案去,靠在桌沿上。還未完全喘過氣來,人語模糊地飄入耳中,不由覺得好笑,卻也不打算再好言相勸。隻需看她今日的架勢,便是不要不依不饒糾纏到底了。聽她說了半晌,眸光悠然掃過她浮翠流丹。接了碧落的熱茶,拉長尾調悠悠同一番話的內裏乾坤,自然隨聽者而不同。娘娘有意曲解妾的勸諫,妾真真個兒無話可說

清香隨莞爾漾開。隔著玉盞,指尖仍是幾點灼熱。我使了些力道將杯盞擱在案上,磕起一陣半是清脆半是沉悶的聲響,待餘香在齒頰散盡了,方才抬頭看人一眼,端的是漫不經心的神色妾正是因為喜愛蝴蝶,又知其體內有毒素,不敢知而不言。可妾已言無不盡,卻隻能換來娘娘一句句詆毀。當日在宴上妾不過是一時興起肺腑之言,與宗政小儀並無幹係。妾一時大意,未預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妾也料想不到娘娘竟是這等人,吹毛求疵,無中生有,存了心的將錯賴在妾身上,妾實在是有冤無處訴!

麵上佯幾分悲戚,哀哀地將身子往下壓,卻是決絕的調子宮中長日漫漫,欲和妾在唇齒相爭上一較高下,恕妾無可奉陪。妾一清二白,無可辯駁

純婕妤薑起衣

她大概也是不怕受罰的人吧,一副不畏高位的模樣,也不知道過些時候,她又會是如何一副模樣了呢?倒真是有些期待慎儀可是覺得長日漫漫麼?那好啊,本宮便等著那日的到來,看看那日,究竟是如何。不過麼。

想到她之前的那幾句話,把玩著那已有些墜下的青絲,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發問道本宮將錯賴在慎儀身上麼?那慎儀是覺得,自己沒錯麼?

慎儀董蘅

自是有些氣急,卻又壓抑著不好發作。蹙著的雙眉溢出惱怒和不屑,對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感到不耐,愈發覺得她實在是個糾纏不休,不好對付的主兒,而恰時一股酸水湧上來,幾乎要堅持不住,也就不欲與她再周旋下去,糾結於唇槍舌劍的一時長短。敷衍般地迎上人話事非對錯向來不是由自己評定,即便妾已有一番應答在心中,娘娘也會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那所謂對錯又有什麼必要,娘娘何必明知故問

擺出了請客的姿態,先是俯身行禮,而後藕臂搭上碧落,轉身步入裏室,丟下一句話,冷冷散在半空任娘娘嬉笑怒罵,粉墨登場,這場戲,妾恕不奉陪。娘娘,便好生唱完您這場獨角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