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1 / 3)

林白詞聞堂上佳人鶯語綿綿,眸瞳烏靈閃亮長眉連娟,微睇綿藐,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唇色朱櫻一點紅,貝齒隱約,“才人謬讚,妾生得再好,也比不上才人您啊。”

暗自讚歎,這眉梢像是怨那流精的美目,淡然如三月臨水桃花蓁蓁一笑,恍若謫仙。

嫭目光華流轉,韶花墨眸臨淺淺碧波,春水微瀾,嬌聲囀,“妾初入宮諸事不曉,煩請才人提攜。”

低語輕笑,癡癡狀。眼波流轉氣似邪,鳳眸挑。

懶意輕依椅,荑移下頷。薄唇起“本嬪小小才人,何來提攜之語,沒那麼大能耐亦不願扯上那些繁雜之事。到何位即何命,安之。素來隻護近身人,榮華屈辱皆共,若入冷宮便搬了物什陪著,晉以高位便賀,如此而已”

疏懶語

林白詞

佳人嫭目流光漣漪泛瀾,嬌足輕點碎步款款容裔,皎若昤曨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鶬鶊初啼脆,酥音嫋嫋聲,“妾今日來,也想同您結交,妾自然是會與您休戚與共。”

皓白項上青珞雙擊碰泠泠,遠處隱隱約約幾聲鶯啼婉轉,和著清風八韻,繾綣而來。

聞言心趣意起,拂了衣裙整,於位起,徐徐步至其前。

“娘子可知本嬪乃草包一個,無甚才能,脾氣又暴烈,不指哪日因這性子得罪哪位妃子,在帝子耳邊吹一吹這枕邊風便入了冷宮。本嬪倒覺這沒什麼所謂,左不過是換了個宮,還可偷的浮生半日閑,娘子可會被當成本嬪的黨羽,礙了人的眼,處境如何亦未可知”

舒舒懶懶淡與其對

林白詞

見其步至我前,白荑攘出雲袖,覆其玉璧,倒也不恐人言,蔽靨輕笑,“才人慣會說笑,若才人是草包,妾也願為草芥,草包草芥,不失為人間罕見的絕配!”

才人性子淡泊,不喜爭爭搶搶之事,隻是不惹事,反而會被雜事纏上身,安存與這宮中,到底需個依靠。

舒眉半,唇角起瀾,嘻嘻而語,“妾的性子也算是頑劣,煩請才人莫要嫌棄妾。”

其言辭入耳,倒聰明伶俐之人。深宮人心悠悠,事態詭譎,互為依存。

“娘子倒能說會道,且罷,本嬪瞧著你有副好皮囊又生的聰明伶俐,日後同榮辱也為美事。若真行將踏錯入了冷宮,也有你美人作陪,好生愜意,今日且如此言,回罷”

玲玲笑意起,囑婢送其出掌藥尼妙

翠袖凝寒薄,手捧舊薰籠。疏花不經風,憔悴瑤宮中。嬌曾承盛寵,暖語濃於酒。

廣寒危千尺,無人與共同。嬌娥榻轉冷,西子病顰皺。勻淚偎人顫,山枕檀痕涴。

感此憐卿心,稍查藥肌理。恐慌深宮盟,堅定毀其謀。迎雪冒風寒,欲與掌正知。

“姑姑,給那位娘娘的藥再飲食,娘娘非死即……即不可生育啊”

掌正烏莎奤

梅花未放臘前蕊,凜冽殺盡百花。指示之以香梨椅,漫不經心捧茶飲。呷茶而後轉瑩白,流轉假玉盛光芒。白瓷盈盈呈溫潤,碧茶色淺仔細烹。美眸善睞瀲灩色,刻薄冷豔盡淡薄。輕瞥蔑愚昧掌藥,逐笑顯露嘲諷色。

“這宮裏的醃臢齷蹉事,你還是少管些好。那些渾水,沾了些點泥濘,洗不幹淨給人瞅見了,可是要腦袋的事情。”

重置茶盞於案幾,清脆聲鳴比銀鈴。

掌藥尼妙

身於險惡中,何妨如斷梗?應憐玉輕碎,惜落盡殘花。德也狂生耳,救命才翻悔。

任片紅非減,甚東風不語。雀踏護花鈴,此荒煙照落。此百感茫茫,心唯有清嘯。

“姑姑您這話可不妥當呢,這可是位當寵的娘娘。若是告予娘娘此時,將來娘娘重奪聖眷,還會少得咱的好處的麼?”

款款坐梨椅,輕捧白瓷盞。黛釉遠山蹙,唇舌繞苦涼。

掌正烏莎奤

聞此深感女稚嫩,不通瑤殿險惡事。天真浪漫比小兒,難以奉告以具實。曉之必然未必得,捧得茶盞笑難止。娥眉輕佻忍笑意,言笑晏晏與之語。

“你這小娥子通藥理宮裏少有人敵,我看呢,這爛漫純真也是無人能比得。”

止笑端正以神色,身傾後倚靠椅闌。

“你說這娘娘會重奪聖眷?嗬……這可都是未知的事情,沒準聖上少去看她兩天,就再也看不見她那如花似玉的容貌了……”

低頭翻轉白釉瓷,聞似咒怨卻太息。

蕭瑟蘭成看老去,多情不作憐花句。休說生生花裏住,惜花人去花無主。

掌藥尼妙

碧天雲音絕,惟願挽香回。不懼身萬剮,但求魂正清。柳絮晚悠颺,斜日映畫梁。

風定卻落香,吹殘紅在床。鴛瓦已新霜,寒衣兀自傷。夢裏仔細量,支枕怯空房。

玲瓏心稍轉,靈犀點通心。忽感通何事,莞爾且素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