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山穀。
吳秋忠臉色煞白,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一襲金色的袍子,破爛不堪。在他的四周,還有兩名屍體尚有餘溫。
“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吳某的酒,不是那麼好喝的!”舉起酒壺長飲一口,吳秋忠醉眼微熏的將兩人的儲物袋和空間戒指取了下來。
此時,四周的煞氣,翻騰不已。山穀深處,血紅色的煞氣,如同一條紅色的刀鋒,正緩緩而來。一股壓抑,沉悶,狂暴的煞氣,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隱隱的壓了過來。
該走了!
吳秋忠再次暢飲一口,然後,顧不得療養傷勢,便展開身形,朝著山穀外縱身掠去!
而幾乎同時,山穀中煞氣的異常暴虐,還有那股沉悶的壓力,使得此時尚待在山穀中的人,全都紛紛朝著山穀外狂奔!
盤龍山穀外,落雲宗的高層,此時都在最初進入山穀時的小山之上。
雪仙儀靜靜的盤膝而坐,閉目清修。另一邊,赭炎跟葉雲山兩個峰主,相對而坐,手執黑白正在對弈。
至於落雲峰的長老,則在一邊圍觀。唯有鍾鳴,臉色陰沉,不時的掃一眼山穀,當餘光瞥見正在下棋的赭炎跟葉雲山,眉頭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擰。
那股狂暴的煞氣,即便隔著這麼遠,隱約中還是能感受到一種莫大的壓力!
“漲潮了,不知道他們是否發現了什麼!”葉雲山目光一抬,幽幽的落下了一子。
赭炎捏著白子,目光一直盯著棋盤,隨口道:“這山穀之中的秘密,隻怕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搞清楚的,慢慢來吧!”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那個吳昊?”葉雲山忽然問道。
赭炎落子,抬頭,微微一笑:“擔心,怎麼不擔心?我跟你一樣,不過我不敢分心啊,不然,這盤棋怕是就要輸了!”
“輸贏真的那麼重要?”葉雲山隨手落下一子,平靜的道。
赭炎一邊騾子一邊道:“看是為了什麼吧,有的時候,我不在意結果,可有的時候,我必須要努力爭取那個我想要的!”
落雲峰的夏長老聞言不由得笑了一下,下麵的弟子為了真武弟子之位,針鋒相對,打的頭破血流,可估計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的峰主,卻是私交甚好!
“看來要回來了。”夏長老忽然目光一抬,朝著山穀方向望去。
赭炎跟葉雲山也已經看了過去,隻見四五道身影,從山穀外正迅速的朝著他們這邊趕來!
雪仙儀睜開了眼睛,一看見來人的身影,眼中不由的閃過一抹輕鬆之色,隨即,緩緩的站了起來。
雪若彤她們,一路縱身飛奔,離著山頂還有三四十米的時候才停了下來,躬身行禮。
“好,好,好,回來就好!”雪仙儀走向前來,見自己門下弟子一個不缺,頓時嘴角含笑,不住點頭。
“弟子連累師尊擔心了!”雪若彤等人恭聲請罪。
“若彤啊,張狂他們呢?”大羅峰的長老鍾鳴眉頭微微一擰。
“弟子等人,並未深入山穀多遠,張師弟他們卻是進了山穀深處。不過,煞氣漲潮,想來應該是快回來了吧!”
鍾鳴聞言心頭一突,不知道為什麼,一股不詳的預感,陡然籠罩在了心頭。
雪仙儀見自己的愛徒,神情疲憊,氣息不穩,知道是在盤龍山穀中呆的時間久了,被煞氣浸染過久的緣故,當即道:“你們先到那邊,好生休整一番吧!至於其他的,等你諸位師兄弟回來了再說!”
“是!”雪仙儀帶著幾位縹緲峰的弟子,領命下去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感覺到,煞氣狂潮已經衝到了山穀中段,大約再過一個時辰,便會重新將這山穀變成禁地,可是,其他的落雲弟子,還都沒有露麵之後,這幾位落雲的大佬,卻還沉的住氣。
鍾鳴心中的不安,卻越發的濃鬱了,便在這時候,他忽然看見又有一撥人趕了過來。
“嗯?”這一次,不僅是他,便是雪仙儀等人,都不由得目光微微一變!落雲峰的長老,幾步走了過來,目光一掃,沉聲道:“一言,這是怎麼回事?其他的弟子呢?”
“夏師叔,諸位師叔,我等遭到了丹劍宗的埋伏!”莫一言頭一低,當即便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若不是小羅峰的吳師弟出手,隻怕這一次,便是弟子也回不來了!”
“好一個丹劍宗,好一個楚煉河,你們當真是好膽!”一聽這話,夏長老當即氣的老臉通紅,殺機勃發,一身屬於武宗的氣勢,當即便讓莫一言等一幹弟子,好似身上多了一塊大石頭般沉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