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一開口相讓,他便急忙將杯子接了過來,然後,學著吳昊的樣子,輕輕抿了一口。初入口有些生澀,可是隨著酒液滑動,隻覺得一股幽香清甜漸漸的升騰而起。
他多飲烈酒,隻以為這男兒自當烈火入喉,方稱自在,卻不想,今日竟然品嚐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味道,當下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一口悶了。便感覺好似一股風,好似在他的腹中輕輕的刮著,風中,有著烈火燃燒,有著鮮花在綻放……
深邃,神秘,悠遠!
“好酒!!”吳秋忠忍不住大讚一聲。“枉我自以為是酒中君子,也曾經動手釀造過幾種酒,甚至曾經采百果為釀,卻不想,這一味酒,明明單純至極,竟然有這般連綿不絕的口感!”
“杯裏乾坤大,壺間日月長。隻願酒中醉,不問醒何方!”
吳秋忠的兩眼一亮,看向吳昊的眼神越發的熱切:“好一個杯裏乾坤大,壺間日月長,說的好!師弟可真是我輩同道中人啊!”
“師兄過獎了,來,咱們還是先拚酒吧!”
“不拚了,不拚了,我的臉皮沒有那麼厚。這樣吧,送我百壇,我認輸!”吳秋忠一臉豪氣道。
你這開口就是一百壇,臉皮還不厚啊?
吳昊幾乎沒氣樂了,嘴角一抽,“師兄你這可就是獅子大開口了,百壇?咱們還是別拚酒了,比劃一下吧!”
“別啊,比劃什麼?這打傷了誰也不好,這樣,五十壇,我認輸……”
“傷我也認了,比劃吧!”
“我可是很厲害的,師弟,想贏我,哪有那麼容易?十壇,我認輸!”
“最多五壇,不然,咱們還是比劃吧!”吳昊笑眯眯的道。
“我認輸!”吳秋忠張口便道。
吳昊不由得嘿嘿一笑,隨手丟出了五壇酒,吳秋忠接過了酒,一臉笑意的從擂台上跳了下來,對著那兩位執法殿的弟子道:“我認輸了啊!”
說著,也不管那兩位執法殿弟子抽搐的臉龐,直接轉身就走了。
四周落雲宗的弟子,早就看傻眼了,這,這他娘的什麼情況?一下也沒打,就這樣喝了一杯,然後,一個拿了五壇子酒竟然就走了?這比鬥,還可以這樣?
這哪還是落雲大比啊,這簡直就是在鬧呢,在玩呢,在耍呢!
“胡鬧,放肆!”不遠處,蘇北風遠遠的看著這一幕,氣的在心中狠狠的罵了一句!可是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吳秋忠的背後,是吳家。
他雖然在落雲宗修行,可實際上,這一次大比之後,便會返回吳家。所以,他根本不能拿吳秋忠怎樣。
“白師兄修為高深,武技精湛,吳昊深感佩服,所以,便不再獻醜,貿然打擂了。這一戰,我認輸!”吳昊笑了一下,幽幽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什麼玩意?吳昊竟然認輸了?
這不是瘋了麼?難道他喝酒喝多了,結果整醉了?眼瞅著就剩下了他一個,如果他能夠打敗白龍川,就會是落雲宗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啊!
第一人啊!
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尊崇?現在,他距離這個位子,隻有一步之遙,結果,竟然不朝前走了?
嗡的一下,落雲宗的眾弟子差點沒當場就暴走!他娘的,褲子都脫了,你給我……呸,我們都已經熱血沸騰了,你他娘的給咱們澆涼水?有這麼玩的麼?
“師弟客氣了。”白龍川眼中瞳孔微微一縮,微一點頭,然後便徑直下了擂台!
“哼,我看這姓吳的,根本就是知道不是白師兄的對手,所以連一戰的勇氣都沒了。”
“身為武者,竟然這般懦弱,實在是我輩之恥!”
“欺軟怕硬,還妖孽?我呸!”受到了刺激的落雲弟子,望著吳昊自顧自離開的身影,忍不住暗自低聲宣泄著他們的不滿情緒。
那邊的蘇北風,更是氣的渾身一哆嗦,在他旁邊的曲連山,雙手已經死死的握在了一起。不戰,而認輸?
這個吳昊,到底怎麼想的?
“既然如此,那這一次大比,名次便出來了。明日,進入了前十的弟子,入落雲大殿,參謁宗主!其他弟子,自行前往執法殿,領取賞賜。”段秋毫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之中,冷烈的聲音瞬間傳遍了眾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