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說什麼?”不等羅荒開口,羅催便已經厲喝出聲。
他一向自詡風流,儀容瀟灑,是這廣昌城數一數二的少爺!可眼前的這個人,卻比他還要年輕,還要英俊,還要風流幾分。
隻是站在那裏,便如星空之月,自有一股老子一出場,群星無光的架勢!一時間,又惱又妒,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寒意。
“怎麼,沒聽清楚啊?”
吳昊故意沒有去看折月焦急的眼色,笑了一下,輕輕的挖了挖耳朵,慢條斯理道:“看起來,這位兄台你的耳朵不太好啊!”
“不過沒事,小爺我一向與人為善,便再說一遍就是了。我說的是,剛才說話的那人,沒臉沒皮,以大欺小,仗勢欺人,不知廉恥!”
“放肆!”羅催先前根本不是追問,而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會當眾羞辱羅家之人。可讓吳昊這麼一說,反而像是他生怕羅荒顏麵掃地的不夠一般!
萬一羅荒掃袖而去,那昨晚他獻出了三房小妾,便不是白白讓羅荒得了便宜?
此時,他根本沒有多想,直接抽出寶劍,朝著吳昊便刺了過來。
劍光如風,透著一絲蕭瑟,卻凜冽無比。
長劍臨體,可吳昊依舊紋絲不動。便在這時候,一隻手忽然悄無聲息的伸了出來。
下一刻,劍光停了,不過長劍卻橫在了羅催的脖子上。
“動,死!”孫廣超冷漠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
“你敢跟我動手?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羅家的人,敢動我一根毫毛,便讓你血濺三步……”羅催被製住了,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立即口出威脅。
孫廣超根本懶得跟他廢話,隻是握劍的手,微一用力,一絲鮮血,立即從他的脖子上,慢慢的滲了出來。
而握劍的那隻手,卻沉穩無比。
吳昊笑了一下,“這位兄台,我若是你,便不會再多廢話一個字。否則,他會不會血濺三尺我不敢保證,可你,卻一定會先將這,染紅!”
羅催嘴角動了兩下,可終究,還是識相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因為他手上的寶劍,所發出的殺氣,已經清晰的告訴了他,眼前這個年輕人,沒有說謊!
“剛才他一劍刺過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動手?”吳昊不再理他,反而轉頭望著陳海,冷冷道。
“我……”陳海張張嘴巴,這是羅家的人啊,在這廣昌城,哪怕是抹脖子自殺,都好過得罪羅家,這乃是人所共知的事實。
“你什麼?主辱臣死!”
吳昊的聲音充滿了一股冷冽的寒意:“如今我折家,就是一座四麵漏風的房子,我們既然阻止不了有人將房子推倒,那不妨倒的更響亮一些,更徹底一些!”
“不管是誰,哪怕不能將那推房之人埋沒,也要濺他們一身塵土!”
“是,屬下記住了!”
陳海隻覺得胸膛之中,一股熱血在慢慢的沸騰,一種莫名的力量,讓他忘記了得失與生死,隻是惡狠狠的盯著羅催。
羅荒一直站在上麵,冷冷的看著,此時聞言不由得冷笑道:“嗬嗬,既然知道是破房子,那便應該清楚,何用人推?隻需要一口氣,便可吹倒!”
“噢?”吳昊轉過臉來,又笑了:“聽您這意思,莫非想要試著吹一下麼?”
孫廣超的眼睛,一瞬間瞄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自己旁邊的馬東絕身上,一股無形的元氣在跳躍著,好像隨時隨地都要爆發出來。
殺氣!
在羅荒四十多年的人生中,他至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體會過這種死亡接觸的感覺了。
他媽的,折家的人莫非是瘋了麼?
在這一刻,饒是羅荒也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折家,此時已經是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他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這房子,果然是能埋人啊!
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他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你是折家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