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白三手身子微一哆嗦。
雖然吳昊已經將那一株妖柳給收了起來,宗門之中的那些妖尊,也大都老老實實的矗立在各處,沒了那駭人的殺機,可他依舊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
他沒想到,當初跟他們說笑,聊天,談論武道的那個年輕的武尊,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能量,這麼可怖的殺性!
幾十個武尊啊,還有數百的六門十三山的精銳,竟然就這樣被他給連根拔起。隻怕百年之內,六門十三山的實力都無法恢複!
雖然吳昊對他言語客氣,可他哪還敢以前輩自居?
勉強支撐著,邀請吳昊到大殿之中坐下,白三手堅持讓吳昊坐在大殿的寶座之上,可吳昊拒絕了。他知道,那張位子對烈陽宗意味著什麼。
隨意的來到了一張椅子上坐下,白三手等人,則屁股挨著半張椅子,勉強算是坐在了他的對麵。
吳昊淡淡的道,“聽說這一次,楚量的一名手下,親自帶隊去找鍛山宗的麻煩去了?白前輩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了人,前去接應了。”
“多謝,多謝!”白三手連連拱手,額頭的冷汗去是止不住的朝外冒。此刻,他渾然不像是麵對一個新晉的武尊,而是麵對一個武王般。
吳昊心中歎了口氣。
這,大概便是變強的代價了吧?曾經,跟你喝酒聊天,談武論道的人,終有一天,會在你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那等到有一天,天火他們是否也會變成這樣呢?
將這種有些讓他不爽的感覺,強行按了下去,吳昊深吸一口氣道,“這一次的危機,隻是暫時的解除了,隻是,烈陽宗跟鍛山宗卻不宜繼續留在這裏了。”
“我擔心,合歡聖地的人發覺,合歡宗被滅之後,會遷怒到你們的頭上。”
“白前輩,不知道烈陽宗可否換個地方修煉?”
白三手聞言,不由得嘴角一抽,拜劍的眉頭皺了起來,那邊的金放等人,聞言也都是臉色微變。
他們也知道,吳昊說的是實話。
可這裏終究是他們的家啊,如今,竟然要被逼的背井離鄉,心中豈能舒服?
“這些人也不是我們殺的,合歡聖地也不能不講理吧?”屠飛瞪著眼道。
“師弟,放肆……”
白三手嚇的急忙嗬斥,以吳昊的實力,想要滅掉他們實在是太簡單了,打個噴嚏就能讓他們烈陽宗不複存在。雖然他的心中多少也有一種遭受池魚之災的鬱悶感覺,可宗門遷走,不也比被滅掉好麼?
“無妨!”吳昊擺了擺手,淡淡的瞄了屠飛一眼,“隻是,想法有些幼稚。講理?禍是我在上古戰場之中闖下的,而我也不是烈陽宗的人,可合歡宗,六門十三山的其他人,給你講理了麼?”
“楚量,給鍛山宗講理了麼?”
“獅子,是不會同綿羊講理的,因為羊對他們而言,就是可以肆意捕殺的獵物!”
屠飛氣的臉色漲紅,身子都微微顫抖了起來,可他卻知道,這便是事實。如果吳昊沒有及時趕到的話,他們烈陽宗,已經成了那頭被咬死的綿羊了。
“我這師弟脾氣暴烈,不是有意冒犯,還請邪尊海涵。不過您放心我馬上就會著實安排這件事。”白三手沉聲道。
吳昊瞄了他一眼,“可有合適的去處?”
白三手不由得苦笑起來,他們宗門本來在這呆的好好的,雖然要受一些壓迫,可終究是越來越強了。
哪能想到,會有被迫整個宗門都得搬走的一天?更別說準備好去處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這樣的事情急不得!慢慢找,總能碰到合適的!”白三手強笑道。
吳昊兩眼微微一眯,“若是這樣的話,我倒有一處地方,可以供烈陽宗落腳!”
白三手心中一驚,這邪尊該不會是要趁機吞了他們吧?
不過,轉念一想,就算真是這樣,他又有拒絕的權利麼?當即隻能拱手道,“您請說!”
“死亡沙海!”
吳昊笑了一下,淡淡的道,“在死亡沙海的深處,有一處綠洲,地方比你們這,大上五六倍有餘。而且,外麵有著一層蜃氣遮掩,更妙的是,那地方位於一道巨大的流沙之上,隨流沙而動,一般很難有人發覺。”
“哪裏本是沙盜的老巢,如今,沙盜被我清理幹淨了。暫時無主,無論是環境,還是其他的方麵,都很適合做烈陽宗暫時的棲身之所。”
“當然了,我也不是讓你們永遠的呆在哪裏!”
“隻要過上幾十年,或者更久,說不定合歡宗就滅了呢?當然,就算合歡宗依舊存在,到那個時候,六門十三山也早就換了模樣。你們再出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