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她,隻是看著我。眼神中隱隱含了些期盼:
“穆晴,怎麼樣?我會盡量給你安排一個和你專業對口的工作。”
“我再想想吧,爸。”我靜靜說完這句話,和他們點了點頭,權當打招呼了。便拿著包,轉身出門。
走在大街上,天氣有些冷。我毫無目的地,想著方才我說完那句話後爸爸失望的眼神和媽媽有些慶幸的目光,頓時覺得頭大如鬥。
我並未考慮過要去爸爸公司,事實上,我想繼續讀研,畢竟對現在的專業,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而如果可以,我甚至想以後都隻是待在象牙塔裏。做一個育人子弟的老師,和一個愛的人,在年老的時候,半夢半醒的在他身邊讀一本自己喜歡的書。就這樣庸庸碌碌,了此一生。
我所想要的,隻有那麼多而已。而我的願望,也隻是這麼簡單而已,可是我更明白,這些簡單的東西對現在的我來說,實在太難。
我怔怔想著,有些恍惚。卻突然接到了陳玨的電話,他的聲音在那端張揚的一如既往,隻是卻帶了一絲不符合他性格的靦腆。初一聽去,竟是刻骨溫柔:
“媳婦,在哪了?”
“外麵。”我回他兩個字,語氣大概是有些冷。讓他在那端沉默了片刻,才繼續笑道:
“說具體點。爺好去找你?”
“找我做什麼?”我現在並不太想看見他,所以說話也是無比之冷淡。難得他那樣的人聽著竟也絲毫不在乎,再開口,語調還是寵溺的溫柔:
“帶你去個好地方唄。快說快說!”
我最終還是告訴了他具體地方,他在電話那端讓我等著。沒過多久,便開著他那輛拉風的Touring機車來了。
我興致不高,隻淡淡看著他。看他葫蘆裏又賣什麼藥。
他倒是一點也不在乎我一副懨懨的樣子,依舊笑得興致勃勃,也不下車。隻是隨手拋給我一個粉紅色的頭盔。
我下意識的接住,望著手中那個頭盔有些找不到狀況。他卻笑,眉眼飛揚,放肆的剛剛好:
“戴上。”
“幹什麼?”
“帶你去個好地方。戴上這個才安全。”他自顧自說著話,已經啟動了發動機。我終究不好駁他麵子,便隻能安安靜靜的跨在他身後坐下。感覺到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是活著的證明。
我心思有些恍惚,車去已經開動。迎著冬日凜冽的寒風,刮在臉上,有些疼。
我隻能下意識的環住他的腰,聽見他混雜在寒風中的低低笑聲,隻覺得胸口裏麵的那個地方冷成一片。
所以隻能用力抱住眼前的溫暖,因為許穆晴,除了眼前這握得住的東西以外,已經一無所有了。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開到了機場。我有些懵,他已經拉著我下車,然後直接進了機場裏麵,直奔售票的地方。
我一直精神恍惚的任他抓著我行動,直到他問售票小姐最早的一班國內航線是去哪裏時,我才回過神來。
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他,我開口,語氣也滿是不太確定:
“陳玨,你這是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帶你去散散心唄。”他說的再自然不過,聽見售票小姐說最近的航班是飛往廈門,便立時拍板要了兩張機票。
我看著他一副滿不在乎決定一切的樣子,終於有些惱了,說話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語氣:
“陳玨,你什麼意思!?我有說要和你去廈門嗎?”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啊?是爺帶你出去玩,我出錢我出力,隻讓你開開心心去散心?這也讓你不爽了?”
他這話帶了幾分調侃和不正經,英俊到過分的臉似笑非笑的瞅著我,薄唇輕抿的樣子有幾分妖嬈的壞意。
我被他看得不太自在,下意識的偏頭避開他的目光。再開口時,語氣也不免弱了幾分:
“我不想去。”
說著,我就想轉身離開。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男子的臉上還帶著笑,隻是略略淡漠了幾分而已。開口時,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張揚霸道:
“可爺就想讓你陪我去!”
“陳玨,你講不講道理。”
“喲!還真被你說著了。爺今天不想和你講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