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崇道:“蒙當兄不必自謙,你的功夫還是可以的,比那白逸要強多了。隻是我們離這位高人還有多遠呢?這獨山看似不高,倒還是挺費腳力的。”
“吳少俠有所不知,獨山名為獨山,卻並非一座山,而是三座山峰緊密相連,看似一座,卻是一座更比一座高,這息烽嶺實為獨山中峰一側。
這位老先生住在頂峰後山,路途卻還遙遠,不遇到下雨今日酉時應該能趕到。今晚是要住在老先生家了,房間倒是寬敞,我想老先生倒不會介意的。”
蒙當普洛解釋到。
眾人聽罷,廢話不多說,趕緊收拾上路。
其實眾人不知道,蒙當普洛一個人上山時,未時就能到的。
隻是今日一路遊山玩水,人數眾多,又帶了兩名丫鬟,難免一路拖遝。
等到一行人走到中山與後山之間的山坳時,天色已經近晚。
山頂之上,那團巨大的烏雲又大又黑,幾乎要完全遮住了頭頂上的那片天空,而且還像磁鐵一般不斷吸引著遠處的片片雲團,天空中的烏雲越聚越多,看來要有一場暴雨來臨了。
蒙當普洛仍是走在前麵帶路,看著風雲突變,心中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
“蹦……轟隆隆……”
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幹雷,仿佛就在耳邊一樣!
嚇得兩個丫鬟驚聲尖叫,趕緊一溜兒疾跑衝到白逸身邊,抓住他的衣袖:
“少主人,好可怕!”
香紅和鶯兒一個抓著白逸的左袖,一個靠在他的右肩上,又是嬌羞又是驚怕的模樣。
“少主人有什麼好可怕的?你們和少主人一塊長大,天天見著麵,還怕我?”
白逸看著香紅和鶯兒惹人憐愛的模樣,心中甚是歡喜,忍不住要逗一逗。
“少主人不安慰我們,倒還要欺負我們倆,白負了我們這麼多年鞍前馬後的伺候了。”
香紅裝作生氣的樣子,一閉眼,一扭頭,卻是離了白逸,走到了吳崇身邊:
“還是吳公子好啊,知道體貼下人,可憐我們小姑娘身體單薄,幫著背了這麼久的行李……”
一邊眼波流轉地左顧右盼,一邊握住了吳崇的手:
“吳公子,辛苦你了。這點行李還是交給我吧,畢竟您是公子,我是丫鬟……”
“哈哈哈哈……好香紅,挑著一個好人保護你!吳崇公子人好,功夫也好,你去投了他。我便正好保護鶯兒!“
白逸是與兩個丫鬟打情罵俏慣了的。
“香紅姑娘,別聽你家少主人瞎說。大家抓緊時間趕路吧,這天兒可不好……”
吳崇說著,默默地掙脫了香紅的手,尷尬的笑著往前走。
蒙當普洛站在原地聽他們說完笑話,也是提了個醒:
“看這烏雲密布,雷聲轟轟,一定是有一場大雨啦。我們得趕在雨落下來之前走到老前輩家裏,不然就要成了山林中的落湯雞了,如果遇上山土滑落則是更加危險萬分了。”
已經繞到前方去的葉歸真說道:
“前麵又是一段隻夠一人過的臨崖小徑,蜿蜒曲折看不到頭,各位要加倍小心。按蒙當兄所說的時辰,想必走過這段路,差不多便該到我們的目的地了。”
他雖然在前麵很遠的地方說話,聲音也不大,可是底氣很足,唇齒清晰,卻能聽得清清楚楚,其內力確是要高出眼前的眾人一截。
幾人又是相互言語一番,小心謹慎地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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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獨山腳下,便是苗族蒙當大寨,全寨七百多口人,依山傍水而居,鮮與外人來往。
普洛口中的老祖是老族長,也是他的家祖蒙當青山。
現任族長是普洛的爺爺蒙當頑石,雖已六十多,白發白須,卻是老而彌堅,精骨強壯,寨中年輕人都與他比武不過。
這七日壽宴已過了五日,寨中老小個個歡聲笑語,好不開懷。
雖鮮與外人來往,但總還有外人路過此地或者特來拜訪結下交情的,壽宴之中就有不少非本寨的客人專程趕來。
這其中便有花垣繁花山莊莊主白秋霜及其仆從,恩施亂石林騰龍洞洞主龍穆及隨從,鳳凰山飛鷹門門人,寧州境內苗族族長蒙竹南,本郡牂柯郡太守謝恕等等。
此幹人等都是與老祖青山有多年交情或者是仰慕其德而專程來賀壽。
寨中600百米長青石主道從頭至尾擺滿了宴請鄉民的酒席,酒菜時時不止,這七日隻管吃菜喝酒,歡歌樂舞,日夜不歇。
遠道而來的貴客都在族長家中,與老祖同飲。